摔在地上的阴九渔顾不得疼和丢脸,赶紧拽紧马缰绳,唯恐它突然暴走。可她实在不明白,一路上都好好的骏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阴九渔被郁闷得简直都要哭了,从地上站起来哭兮兮地再次安抚马说:“八哥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到底怎么了?”
八骏自然不能回应她,它的马头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阴九渔双脚扎地用力拉住缰绳,不让它挣脱开。一人一马在大街上当街拉扯,那叫一个尴尬。
其实看到八骏这样,阴九渔更多的是心疼,一路相伴的好伙伴突然这样发狂,肯定是哪里不舒服。可大家又没办法交流,只能看着它这样,阴九渔心里也很不好受。
对,突然发狂肯定是哪里不舒服!阴九渔好不容易把八骏安抚好后,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拉马走,而是绕着它检查起来。
她仔仔细细地从它脑袋开始检查起来,扒开它细密的毛仔细看到底是哪里没对。
终于,在检查到它的屁股时,居然在它屁股上发现了一个带刺的小铁球!
那尖利的铁刺都扎进了它的皮肉里,难怪八骏躁动得这么厉害。
阴九渔简直要被气死了。
一把取下带刺的小铁球,抬头朝路过的高楼看去。这东西肯定是被人从高处射下来扎在马身上的!视线扫过,斜后方的一座小楼上,二楼阳台上突然缩进去了三四个脑袋。
一定是他们!
阴九渔真是气得肺都快炸了,指着他们的方向大骂:“混蛋王八蛋,老子的马碍着你们哪了,连一匹马都欺负你们算什么男人!一群混蛋王八蛋有本事给老子滚下来!”
阳台处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走出来。阴九渔愈发肯定是他们,又指着大骂:“怎么敢做不敢当了?刚才欺负本姑娘的马不是很能吗?一群缩头乌龟,有本事把你们的乌龟脑袋伸出来啊!”
“哈哈哈……”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阴九渔被他们笑得一愣,他们笑什么?乌龟的脑袋?呃,不愧是大都市的居民,联想力真丰富。
“好一个粗鄙不堪的山野村姑,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就是满口污秽不堪,你这样的女人怕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吧!”二楼的阳台上出现了四个身影,均看着她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发出的声音。
此时双方一上一下相距二三十米,都怒冲冲地瞪着对方。
大概是地势比较高的原因,这擎天的太阳还真是一点都不输乾州,这个点还刺眼得很。阴九渔抬头看他们刚好逆着光,晃得她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阴九渔眯着眼看他们,也看清四人果然都是男人,好像还挺年轻的,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衣着打扮衣服道貌岸然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纨绔子弟。
也是,擎天是天原界的首都,肯定到处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就跟大北京一样。
不过,就算他们是富二代官二代,她阴九渔也不怕!她孤身一人,一无所有,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还怕这几个混账东西不成!
顿时回道:“我要是没娘教长大,那你们就是被狗养大的!一群狗东西!”
一听这话,四人都伸长了手指着她大叫:“臭婆娘,你骂谁狗养大的?”
阴九渔也大声回道:“连骂的就是你们都不知道,果然是被畜生养大的,四个小王八蛋听不懂了人话了吧!”
想不到她说话这么狠,四人简直被气得要抓狂了,在楼上哇啦哇啦地叫起来。一副要冲下来打她可又在犹豫要不要冲下来打人的样子。
阴九渔看着他们团团转的样子,故意继续大声骂他们,还朝他们竖中指,就是想把他们急下来揍他们一顿给八骏报仇。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好些人的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怕她真被四人冲下来给揍了。
有位中年妇女走上来好心地劝道:“姑娘快走吧,你一个女孩子他们几个男人,万一真把他们给惹火了冲下来打你……”
“大婶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不会被打的,放心吧。”阴九渔反安慰她说。
妇人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又走进人群中跟旁边的人又讨论起来。
阴九渔再朝二楼看,发现四个小王八蛋居然不见了,骂了一句“孬种”,转身牵起马缰绳走。
她这边一走,人群也纷纷给她让开了道。被她刚才的豪爽给镇住了。
走出人群,一边走一边朝路过的二楼三楼上看,看还有没有人跟刚才几个混蛋一样伤自己的马。结果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几家客栈。
选了一家环境相对僻静一点的,进去要了一间上房。京城的客栈比州府的贵得多,不过幸好她也不缺钱,还给马也选了一个最好的马厩,又给了负责照料马的马夫小费,让他好生照料自己的马,可千万要盯紧了这可是匹好马不能出一点茬子。
马夫拿了小费满口应下,还帮她找了药给马治伤。
客栈房间里,阴九渔洗了把脸,脱了外套就到床上去躺着。半个月来不停赶路的确也让她累坏了。躺到床上就不想动。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天已经黑了。阴九渔起身找了件干净的外套穿上出门。
下了楼,先去看看八骏。
后院的马厩里黑漆漆的,阴九渔跟小二要了一盏马灯,走到马厩前,提起灯看到八骏完好无损,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八哥,要是有人又来欺负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