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便是那句世事无常,就在我们留下来的第二天,那身子看着还算硬朗的老太太就不行了。
当我们接到消息赶到那间破屋的时候,询易清正在给她看病,见到我之后,对我摇了摇头。
一旁的宝宝咬咬牙,“都怪宝宝不好,没有带上药材,只带了些成药,要不婆婆她就……”
我拍了拍宝宝的手,“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这时,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太太突然唤了一声,“娄公子。”
我放开宝宝,走上前,蹲下身子,上前抓住那向我伸出手的老太太,“老人家,我在这。”
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喘着气,“娄公子,昨日是老身无礼,还望娄公子不要见怪。”
我摇了摇头,“老人家,您说的是什么话,昨日本来就是我们冒昧打扰,您如此防备是正常的。”
“娄公子是个和善之人,所以才不会同我一个老妇人一般计较。咳咳。”
“奶奶!”一旁的顺儿赶紧扶着她,让她顺顺气。
她朝顺儿摆了摆手,“奶奶已经一把老骨头了,早就将生死看淡了,不就是个死吗?兴许还能在下边碰上你爹,咳咳!”
顺儿因为她的话抽泣的更厉害了。
那老太太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娄公子,老身在这世上什么人情冷暖没尝过,可却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你们只是一群外来人,不仅不怕惹祸上身,愿意替我这莲叶村的百姓讨个公道,还替我这个老骨头看病。方才那位小公子的话老身听得真切,老身一条贱命,偷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心满意足了,又何来怪罪之理?”
宝宝听闻老太太的话,鼻子发酸的躲进了二师兄的怀里。
“老身虽然已经看淡生死,却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我看了一眼身边不停落泪的小孩,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行将朽木的老太太,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老人家,我知道,您是担心您过身后,顺儿会没有人照顾,这个请您放心,出去之后,我会找个好人家收留顺儿的,不会让他孤苦伶仃的。”
“咳、咳!”谁知那老太太听了我的话又再次咳了咳,“娄公子,现在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顺儿的脾气又倔,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收留他呢?”
“奶奶!顺儿哪也不去,顺儿就在这里陪着您!”小孩猛地抓住那老太太的手,别人不收留他,他还不稀罕呢,他哪都不去,他就要守在这莲叶村。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奶奶老了,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能让奶奶省省心呢?你是想奶奶走的不安稳吗?”
“没有!顺儿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她们祖孙情深,我总算是明白了,她是想让我收留顺儿,可是,我们此次前行路途遥远,我怎么能一个小孩跟着我们去冒险呢?可是,眼前的这位老人,她是如此的信任我,哎,不就是多一口人多一碗饭吗?相逢就是缘,如果让我抛下他,让他独自一人留在这,我又于心何忍?
想到这,我便将手覆在了老人与小孩交握的手上,“如果老人家不嫌弃,顺儿以后跟在我的身边,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他。”
听了我的话,那老太太的手颤抖起来,“娄公子,你真是个大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顺儿,还不赶紧叩谢娄公子?!”
那小孩撇了撇嘴,却依言照做,“顺儿不会让你们白收留的,今后上刀山下油锅,顺儿都任凭娄公子差遣!”
奈何我的手还被那老太太抓着,想要扶起那满脸倔强的孩子却无能为力。
小和子走上前来,将那他扶起,轻柔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傻孩子,我们要你上刀山下油锅做什么?你啊,就安心留在我们身边就好。”
就在我们全部人的视线都放在那孩子身上的时候,那原本应该握紧我的手忽然松开了,我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老太太已经闭上眼,嘴角含笑的去了……
顺儿跪在坟前,久久不肯离去。我们谁也没有催他,尽管时间紧迫,但我们都愿意为这孩子多停留一刻。
我上前拍了拍他,“顺儿,生老病死是这大自然的规律,每个人都会经历,或许是早,或许是晚。你奶奶离去的时候很安详,我想她也希望你尽快从这悲伤中走出来,死者已矣,对死者最大的怀念,便是更好的活下去,你说是不是?”
那顺儿扬起了小脸,看着我,许久后,他忍着泪用力的点点头,“恩!”
替老人家办完身后事后,顺儿回头看了一眼刻着莲叶村三个大字的匾额,他要将这个地方刻在他的脑海里,因为这里是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的家人,他的邻里街坊,都葬在了这片土地上。
“顺儿,该出发了。”
他点了点头,牵起杨捕头的手,我们一行人又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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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靠近桥关一带,也有一部分人日夜未能眠。
“少主!来信了!”
还在与人谈论的上官于飞看了看打断他说话的下属,皱了皱眉,“什么事?”
“少主,是廖武他们来的信!”那人将手中的信件呈上。
廖武?!他不是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吗?莫非是她出了事?
上官于飞立即将他手中的信夺了过来,仔细查看信中的内容,末了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出事了。不过信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