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及早下决定，不动手术的话，熬不过今晚，动手术的预期也不是很好。”
“妈，妈。”
江凉凉扑到她面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妈，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我是救你还是这样让你静静的离开？我该怎么办啊？”
此刻的她，正承受着强烈的煎熬，整个心脏被撕裂开了。
“妈，妈，呜呜呜呜。”
陆以东把大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内心同样不好受着，“凉凉，如果真的很煎熬，就救吧。”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不是普通的手术，是开颅手术，我怕救不过来，她会白白承受这些痛苦，我怕她醒来比现在还痛苦。”
许蚊蚊曾经让她答应自己，如果她再次出血的话，放弃她，让她静静的离开，让她少受点痛苦。
“她说这样活着很痛苦，不想再经历这些痛了，她唯一的愿望是安静轻松的离开，我我要怎么办？”
“凉凉。”
他心疼着，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怕后悔，就救吧，救了，内心会安心一些。”
她摇摇头。
“妈。”
她扑通跪在许蚊蚊的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好？呜呜。”
“我想给你动手术，你会怪我吗？如果不成功的话，你会不会怪我让你受苦受累？”
“妈，你起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不想毁约，也不想这样看着你离开。”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第一次面对如此难的选择题。
她忽然擦了擦眼泪，抓着她的手说，“妈，要不，我们重新约定好不好？三分钟，在我看到的天空数星星，如果星星是单数，我就放弃，如果是双数，就动手术好不好？”
江凉凉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出病房。
抬头看向天空。
星星很少，疏散几颗，却很亮眼。
“一，二，三，六，七，九，十一。”
“十一，只有十一颗吗？”
江凉凉心脏一下缩紧，她慌乱的四处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别的星星。
没有了，天空灰蒙蒙的，只有这么几个星星。
“还没到三分钟，再数数看，也许不是单数。”
“二，四，八，十，十一。”
“还是十一，是天意吗？”
她的双手无力垂落，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凉凉，如果真的过意不了，动手术吧，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纠结。”
她摇了摇头，无力着，“就这样吧，也许是妈的意思，她不想动手术。”
她走进病房，每一步犹如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让她疼痛。
“妈。”
坐在床边，她的眼泪如雨般掉落。
“星星是单数，是你的意思吗？”
她看着安详睡着的许蚊蚊，没有一丝的痛苦，也许，这是她默默选择的方式。
“妈。”
她想到很多彼此的回忆，想到她的笑容，和她眼里的慈祥。
眼泪更加汹涌落下。
“对不起，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一直以来让你操心，让你痛苦，放你一个人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