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容不由得一笑,爬上马,环住了夏侯耽的腰。
“阿容可是害怕?”夏侯耽轻轻一笑,‘撤’地一声,轻甩马鞭,马儿驰骋,尘土飞扬。
“才没有…阿耽,你还记得年幼时你载我的情形吗?”司马容忽而调皮一笑,一双星眸里满是狡黠,柔夷探向夏侯耽的腰,轻轻掐了一把,然后慢慢地画起了圈圈。
“你…阿容!”夏侯耽眸色一深,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瞬间扭转身体压在马背上,一手拉着马缰,一手将司马容揽进了怀里。
司马容吓得眼皮一跳:“阿耽…”
“现在知道怕了?”夏侯耽嘴角微扬,然而语气冷得吓人。
“阿耽,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不是大人,你更不是小人。”夏侯耽轻声一笑,嘴唇贴近了她的耳旁,声音几不可闻:“亲我我就饶过你。”
司马容心跳骤然加快,她躺在夏侯耽健壮的胸膛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仿佛是一汪深潭,而她是受伤垂死的鹿。
夏侯耽见她不行动,便主动凑了过来,正当他的唇瓣快触及她脸庞时,忽然马儿长啸一声,一个颠簸,司马容被甩了出去。
“阿容!”夏侯耽忙拉住司马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二人在草地上翻滚了几下,风声在耳旁呼呼作响,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阿容,你怎么样?”
司马容使劲眨了眨眼:“我没事…阿耽,你怎么有两个脑袋?”
“阿容,你怎么了?”
司马容甩甩头:“没事,就有点晕,刚刚太剧烈了。”司马容看见那渐渐消失的白点,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前方:“阿耽,千骢雪它怎么跑了?”
夏侯耽摇头。
“它跑了我们怎么回去?走回去吗?虽然这景色挺美,但若是走回去…”
还不得累死?
“阿容,你到底怎么了?”夏侯耽极不放心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仿佛怕她摔蠢了似的。
“疼…”司马容眉头皱成小山。
“放心吧。”夏侯耽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根小小的玉笛,吹了几个音调,便止住了。
“阿容,你喜欢燕国的草地吗?”夏侯耽望向远方道。
司马容虽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答道:“喜欢。可是我更想去代国看看。”
“为什么?”
“因为代国的杏花。代国四季温暖如春,又种了许多杏树,杏花开的时候,最是美丽。”
夏侯耽沉默片刻,道:“阿容果真是喜欢极了杏花,你可知你在燕国有个名号?”
“是什么?”
“杏花夫人。燕国的百姓说你颜如杏花,清雅高贵。可我看,即便是最美丽的杏花,也不及你十分之一,你的独特,你的美丽,又怎是那杏花可以比拟的?”
“阿耽是在夸我貌美吗?”
“我的阿容自然是世间最美的。”
“那若是我容颜老去了呢?”
“那我兴许,比现在更喜欢你。因为你不仅仅在我的眼前,更在我的心上,你呆在我身边越久,我心里你的位置越大,你在我心上生根、发芽、成长,直到蔓延到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除非我死,否则谁也无法将你从我心上拔掉,除去。”
“阿耽…”
风很轻很轻,司马容身形瘦弱,站在草地上,背着风,风将她的头发拨撩向前,遮挡了她的视线,迷蒙了她灿如星河的眼。
一阵细微的马啸声将司马容从思绪中拉回来,她往前一看,夏侯耽的黑马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正在草丛旁的小水涧边汲水。
“阿容,我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