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前往那极北之地的白念薇并不知晓镜缘大师已经逝去一事,只是在靠着马车睡着时流出了一滴泪。
白温瑾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脸庞,很心疼但却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陪伴。
白温瑾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镜缘大师是幸福的。因为他和我一样爱上了虽然不该爱,但却可以带来幸福的你。”
“师傅,前面的路有些不太对劲儿。”驾车的白秀出声提醒着。
在君壁涯闭关修行了这么久,白秀整个人都比以前收敛了几分。
若非高手,真的看不出来白秀已经是一个不差白温瑾多少的一等高手了。
“继续走。”
白温瑾正了正身子,背靠在马车上,懒懒地回答着白秀。
“我知道了。”白秀应了一声后,使劲儿地抽了拉车的马屁股,飞奔向前方。
他们正在行走的地方是一片极其容易埋伏的树林,有不少押镖的江湖人死在这里。
可是这并不影响白温瑾的路程,对他来说,那些山贼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如白秀所说,这里真的不太平。走了不过一里地就有人拿着砍刀冲出来要斩断缰绳。
早有准备的白秀只是微微运作体内的内力那人便被弹了老远。
“哼,再凶横也不过一匹莽夫而已。”白秀不屑地说着。
那人倒下还没多久,就又有一群人冲出来拦车。
这倒让白秀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还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山贼,竟然为了劫财不惜“牺牲”的堵上道来了。
“不用管。”很显然,车内的白温瑾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白秀不知道白温瑾要做什么,但也一如既往的无条件信任他的话,往前冲了过去。
山贼们看见直冲向自己的马车,心里并没畏惧多少,只是微微侧身转变了阵形,做出了一副等待马车过来就斩杀马匹的动作。
不过,山贼们注定再次失望了。
白温瑾早就暗暗运气,展开内力将整个马车保护起来,只要有一个人靠近就会被弹开。
不知道这一切的山贼们还在暗暗自喜,以为白温瑾是在不知死活,可是当他们的砍刀还没碰到马车时,就已经茫然地被弹飞了来。
就连他们身旁的几个都被牵连了。
还几个被弹到树上,被树枝穿插到心脏当场死亡,还有几个是摔倒了石头上撞破了脑袋。
总之,就是无一幸存了。
“师傅?!”白秀有些不解地问着。
白温瑾不会无辜的杀人的,哪怕是一时失手也很难得。
所以,这一切只能是白温瑾故意所为了。
“阿秀,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呀,就是太不擅长观察四周了。”
“......”刚才那些山贼的隐藏不就是我先发现的吗?
白秀在心里郁闷地想着。
白温瑾摇了摇头:“你觉得,普通的山贼可以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做出抉择变换阵形吗?!”
“师傅,难道......?!”
“那是昏君身旁的军队!趁着昏君打仗装死,跑来这边做山贼抢去百姓的东西过活。”
“灵耀王的造反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白秀开口赞叹道。
并非她天生的慈悲心肠要去同情百姓,憎恨皇帝。
而是皇帝实在无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这些日子,她和白温瑾走过太多的地方。
灵耀王占领的南方,百姓都是安居乐业。
就连以前最贫困的地方也开始发展起来了,可是皇帝所统领的东方、西方、北方处处都会有饿死的灾民。
现在甚至有官兵化身山贼出来抢劫百姓的事儿了,身为老百姓的她要怎么容忍如此欺诈百姓的事儿?!
“前面的城镇应该已经被这群‘山贼’洗劫一空了,加快脚步赶过去才行。不然肯定连吃的都没有了。”
“是,师傅。”
白秀应了下来,再次用力抽了马屁股。
马车飞奔在无人的树林中,偶尔也会受石头颠簸。
靠在车里的白念薇却睡得十分安稳,因为白温瑾把她牢牢地抱在了莪自己的怀里,避免了她受到颠簸一下子摔倒地上的事情发生。
即使加快了速度,几个人到达清镇时也已经逼近黄昏了。
如白温瑾所猜想,清镇早已经是一个空镇了。
天空阴冷着好像随时都会下大雨,空无一人的街上全是破碎的菜叶和手工制品,街边的店铺的匾额也都摇摇欲坠,更有几家连门一起倒在了地上。
整个城镇如乱葬岗一般给人萧条破烂的感觉。
可以想象出来,当时住在这里的人们遇见横祸时的惊慌模样。
不过好在,那群“山贼”还没有真的丧尽天良,至少走了这么久,他们都并没有看见伤亡的人,也没有血迹和血腥味儿。
“师傅,这家清镇楼是最干净的客栈了。里面还有完好的房间,后院还有几只活着的鸡,田里种的菜也还好好的。”白秀高兴地跑到马车前汇报着。
“有人居住的痕迹吗?!”
“没有没有,桌椅都起了好厚的一层灰。”
“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和阿薇马上就来。”
“好,我这就去杀只鸡炖给小丫头。师傅你们快点儿啊!”白秀自己嚷嚷着进入了客栈。
白温瑾宠溺地笑了笑,看向怀中仍然熟睡的白念薇。
“阿薇,咱们到了,别再睡了。”
一连叫了好几声白念薇都没有回应,白温瑾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急忙抓起她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