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年前一场仙魔大战,导致四海八荒尽皆焦土,生灵涂炭。此役仙族死伤惨重,大批神将身死法消。天君不得不压着自己的万丈怒火,与魔族止战修和,并拟定停战协议。
——从此仙魔互不相涉。
魔族虽然未败,却也不比仙族好到何处。折损众多魔将不提,就连掌管半数魔域的大公主,连同随身携带的魔剑也下落不明。而这也正是魔君力排众议,接受天宫议和的真正原因。
从结局来看,魔族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此战之前,魔域与这四海八荒一样,在天庭的管辖之内,如今众所周知,魔君与天君各守其疆,分庭抗礼,有着平起平坐的资格。
可不管怎么说,仙族的让步终究是还了四海八荒一个太平,万千生灵得以一个栖息之所繁衍,存续。
但自此之后,天君更是恨透了魔族,明令禁止仙魔通婚,并且暗中对仙魔之后痛下杀手。
藏宝镇向西十里有一座延绵数里的山峦。传说这山峦原本是一座山,以前有很多猎户都是在这里打猎为生。后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好像恰逢天降流火,山崩海啸平息过后不久的一个夜晚,上空划落一道刺眼白光,如一柄巨大的利剑带着毁灭的锋芒,刺进大地。只听轰隆隆持续的巨响,整个藏宝镇都随着地动山摇。
次日,有些胆识的老猎户去山中打猎。走的深些便发觉异常,他们惊奇的发现整座大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山深处群山林立,草木倾塌,东倒西歪,越深处越是不堪入目。那批进山的猎户也都迷了路,无论怎么走再也走不出那座山。后来再也没有猎户进去打猎了。
数月过后,村民们发现大山里走出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几个人,走近些才勉强辨认出来,这几个正是数月前那批进山打猎的猎户,他身上衣物碎烂如丝,裸露的身体上挂满伤痕,有新伤,有旧伤,还有些有些已经溃烂。
鞋袜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脚底倒是还算完好,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体弱些的在走回镇上的时候,精神一放松,就倒下了,再也没起来。
身体强壮的,也憔悴的与强壮一词没了什么关系。憔悴的快剩下皮包骨了。而且精神都或多或少出了一些问题。
有的眼神涣散,一言不发;有的自言自语,神智不清;还有一个直接疯了。
又去了数日,除了那个疯子,其余人都离奇死亡。
那疯子每天疯疯癫癫,见人就疯言疯语。
“山里有妖怪,不能进,不能进……”
说着说着又像个孩子一样笑,一笑就能笑上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上了嘴里念叨着
“那肉的味道……不好吃……”说着说着人们都分不清他是在呜咽还是在说话。
可当人们都要离开的时候,偶尔还会听见他郑重其事的问大家,“你们知道山里有什么吗?”
当那些好奇的人们都围过来,准备仔细倾听的时候,他会很认真的对他们说
“山里有鬼。”
然后看着那些围观的群众就自顾自的开始嘿嘿傻笑。人们听了也就不哄而散了,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搭理那个疯子。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山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再敢进那座山。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四万年后人们已经渐渐忘记了大山原本的故事,留下的是众说纷纭的传说,以及对这绵延数里山峦的恐惧。
这数里的山峦有了他的新的名字——鬼蜮山。
直到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个十六岁少年。身着白色素衣,披青色素袍,脚穿黑色登云靴,简单而朴素。
黑亮的长发散垂于身后而不乱,及肩下两寸处,整齐干净。当清风拂来,满头长发随风飘摇。就好像湖边垂柳,风止,又齐垂身后。
举指投足间,一股逍遥洒脱之气尽显于外。同样与身着素衣的百姓相比,他自有一份高贵;与那些贵族公子哥相比又显得有些超凡脱俗。
总之一句话,他走在藏宝镇这热闹的集市里,怎么看都有那么点突兀。
少年自降生以来,就与娘亲在深山长大。虽然小时候经常听娘亲讲述外面的大千繁华世界,却哪里亲眼见过。
如今身临其境难免有些好奇与欣喜。他心想今后还要在这里住很久,来日方长。于是向行人打听了几句,便径直穿过集市,向镇东走去,停在了一家书院门口。
门廊上方挂着一张扁,扁上是当今王上亲笔提四个鎏金大字“东城书院”。
少年看着门匾,眉头微皱,心想
“分明是在城西,却偏要叫城东书院,真怪!”
的确有些怪,不仅牌匾的字怪。如果他知道,为学院牌匾提字的人是当今这个大陆的王,又会如何想呢?可少年自幼在深山生活,又哪里知道当今王上是谁。
怎么乡间小镇一家破书院,还值得当今王上赐扁?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笑?
不,一点也不可笑。倘若你知道这间学院的先生是谁,也许会笑闪你的下巴,闪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笑。
这位先生是位三朝老臣,先王在位时就已经身居要职,又是当今王上的老师。只是不知因何缘由,两年前告老还乡,做了一个教书先生。
至于为何叫东城书院,那是因为那个老先生的名字叫——蔡东城。
少年不知这些,这城镇有四家书院,只是恰巧走到这家而已。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