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身着一身洁白的道袍,整齐头发有致的束在头顶,虽然没有装饰,只用一条丝凌简简单单的挽成一个发髻,但是显得却十分庄重标致,怎么也称得上是翩翩公子。
他提着剑往那一站,气宇之中便透着一股正气,这反而让苗存良觉得躲在自己身后的才是一个恶魔。
他手中的长剑外观通体黝黑,黑中透着乌黑的光泽,光凭这黝黑的剑鞘就能断定鞘中之剑也定非凡品。
苗存良哪懂得这些,万事全屏感觉,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而这把大有来头斩邪剑偏偏就让他不舒服了。
除此之外,青年的神情也叫他觉得不舒服,很像书院门口遇见的那个看门狗,太过骄傲。
“没看见!”
他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回了一句,最后还特意挑眉示意,像是寻衅又像是在说就这么大的房间不信可以自己看的意思。
年轻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脚步声,约六七人,站在年轻人身后,然后拔剑出鞘,好像在等着年轻人一声令下遍冲进去搜个底朝天。
其中一个走到年轻人身边,附耳说低语着什么,隐约可以听见他在说看见一个人影进了这个房间。
年轻人向他确认一下,抬起头用余光在房间扫了一圈,简陋的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哪里可以藏下一个人,屋子里倒是有些她的气息,不过已经再渐渐消失。
青年将所有的角落仔细打量个遍,最后把目光投在苗存良身上,很明显这就是想像他要个解释,要个答案。
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屋内屋外像是被一到透明的墙隔离开来,院子里树梢的蝉鸣消失了,池塘里吵人的蛙鸣也安静了,就连被风摩挲的树叶都仿佛静止了。
门口的几个道士,把目光都看向为首的青年,而青年依旧没有言语,继续等待着少年的答案。
少年身后的姑娘更为紧张,她有些担心,她与苗存良素不相识,又无任何交情,的确没什么理由帮助自己。
想至此心中难免有些怨气,怨贴在自己胸口而卧的少年,也有些怨自己,因为一眼看去觉得少年亲切自己就轻信了他。
有多少人为了保护自己甘愿去死,今天却要被眼前这个臭小子出卖,着实觉得委屈。
她越想越愤怒,一只手在被子的遮掩中已经悄悄伸向苗存良的命门处,只要他说错一句,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小女孩还不敢凝结真气,因为她自己很清楚,一旦动用真气,门口那些人就会发现自己就藏在少年身后。
苗存良**凡身,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姑娘对自己已经起了杀心,还想着再同他们调侃几句,打发这无聊而漫长的夜晚。
这就叫出生牛犊不怕虎,不知,也就无所畏惧。
自小从山里长大苗存良,哪里知道江湖的险恶,面对如此阵仗竟然还在那侃侃而谈,若换了寻常人,恐怕早就下哆嗦了。
苗存良看着眼前一群人,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但是他没有说话,目光移向虚掩的后窗,用手指了指。
青年男子向后窗处急略而去,推开窗向外望了望,然后回身看了一下床上的少年。又重新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后,转身向身后人说:
“追!”
几个道士便化作一道白光,向流行一闪而逝,消失在房间里。
苗存良只看见了数道白光,窗子自己开,又自己合上。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景象,眼瞪圆,嘴微张,楞在那里半晌,差点忘了身后还躲着一个姑娘。
黑衣姑娘确认了刚才站在门外的人都走了,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看着身前发愣的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好听,也很可爱。
苗存良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去,不料她也在探头看他,两张脸差点撞上,两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停了下来。
他可以清楚的闻道她脸上传来的脂粉味,很轻,又很香。
她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很柔,又很温热。
过了片刻,苗存良脸热了起来,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异性,更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还躺在一个被窝里。
他尴尬的脸上又添几分羞涩,原本撑着头的手再也撑不住了,啪一下,头磕在了原本褥子就不厚的床板上。
有些疼,他咧嘴揉着。
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他,英俊潇洒已经不在,fēng_liú倜傥消失不见,怎么看都只像个糗态百出的**丝。
她看着他真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看着他出的样子,再次咯咯的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问着: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苗存良心想,我好心帮你一次,你还如此笑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没有!”
十六年苗存良都是在山里度过的,别说姑娘了,这十六年里除了飞禽走兽,他连个进山的猎户都没看见过,哪里会见过这个小姑娘。
黑衣姑娘起身下床,左手伸进怀里拿出一块黑玉,闭上眼睛,右指点在自己的眉心,过了片刻,手指与眉心之处生出一缕淡绿色的光丝,飘飘乎随着他的指尖落在黑玉上。
那块黑玉像活了一样,有了三分灵性,像活了一般。
黑衣姑娘把黑玉放到苗存良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