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真愣了,不是装的,温澈唱这么一出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忍不住看了温澈一眼,只见他满目柔情,配上他那相貌,就差化开了。
晴初咽了咽口水,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不是故作矜持,是吓到了。温澈这番动作,肯定是故意做给荣王看。她还是继续装傻吧,不知道温澈打的什么主意。
荣王微微眯了眯眼,温澈对晴初一派温柔呵护的神情,引起了荣王的不满,他的女人温澈居然也敢染指!不过,碍于温澈的身份,荣王没有立即发作出来,而是又拿过晴初的杯子,状似认真地检查了一番,说道:“这客栈的茶确如子然说的不够好,晴初妹妹喝了怕要伤身,莫不如让小二再烧壶水,将我刚刚送给你的玫瑰清露兑了喝,又解渴又养生。”
见晴初还在发愣没接话,荣王又说道:“是不是没带在身上,我让随从去你马车上取来如何?”
荣王这番话意思可多了,这王爷送的玫瑰清露现还在马车里,说明方才与晴初打过照面,且还送了东西给晴初。
往小了说不就是王爷赏赐了个玩意,可往大了说可就意味深远了。有身份的孤男寡女在这荒郊野外见面,并且还私相授受了,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温澈听后,尽量维持脸上的平和,但桌下的手已然捏成了拳。孟晴初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荣王,竟然私下里见面,还收了荣王的东西,想来下人通报的荣王这段时间频频出入慈云庵,就是去见晴初了。
晴初并不了解温澈所做会不会影响到荣王,但她对温澈的性子还是知晓几分的。经荣王这一说,温澈铁定有些恼,但她总不能现在就解释那玫瑰露是荣王逼自己收的罢……
作为女人,晴初能隐隐觉察来自温澈这一边的寒气,她稍稍抖了一抖,才回答荣王,“不用麻烦王爷了,我不渴。”
晴初朝荣王笑了笑,“天色已晚,我还要赶回府,就不打扰王爷和温公子叙旧了。”
“我送晴初妹妹一程罢,晴初妹妹就带一个随从,荒郊野外的难免遇上危险。”荣王说道。
晴初还未回答,就听到边上的温澈阴测测的声音,“正好我也顺路,就一起走罢。”
有两个煞星跟她一起走,还不如别回去了。他俩都是打眼的风云人物,这要进到城里,指不定她就出名了。
“不用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了,徐叔熟得很,就不劳烦王爷和温公子了。”晴初说道,“再者,我一个闺阁女子,与两位男子一道走反而不便得很。”
荣王和温澈互看了一眼,皆没有说话,他俩也是偷着出来的,明目张胆地护送晴初入京城,确实容易招来没必要的麻烦。方才,都央求着送她一程,纯属赌气。
“既然晴初妹妹这么说,那晴初妹妹的马车先行,我和子然在后方远远跟着护送罢,旁人也瞧不出来。”荣王建议道。
温澈点点头,表示同意。
“多谢王爷和温公子了。”晴初福身行了礼,就出了客栈。
徐叔见晴初出来,赶紧儿跑过来,细声问道:“小姐,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有,先上车回府。”晴初回道。
见小姐无碍,徐叔稍稍放心,扶着晴初上马车,就驾车远去了。
荣王与温澈也相继出了客栈。两人身边的随从都站在了各自的身后。
“还不给荣王赔罪!”温澈先训斥道。
两个书童闻言,作势要跪下赔罪。
荣王赶紧扶住他们,说道:““是本王的随从鲁莽,哪有让子然的人赔罪之理,”荣王此言一出,荣王身后的护卫立马默契地就朝温澈赔礼。
“王爷大义,子然受之不起。”温澈说道。
“在外哪有那么多礼节可言,都是练武之人,不打不相识,子然这两个书童的武功不错,以后多与我的护卫切磋切磋武艺,都是自己兄弟。”荣王在军营里呆多了,对武功好的人也钦佩,一言一语间有了豪迈的将军气势。
“王爷谬赞了,我爱乱逛闯祸,这两个书童是外公特意派来看着我的。”温澈打趣道。荣王的话里就暗示着这两人不是书童,是厉害的练武之人,他找借口解释清楚,免得荣王生疑。
荣王笑了几声,说道:“定国公果然厉害,训练出来的护卫也非同一般。”
“外公荣幸之至,能得打败鞑靼的王爷夸奖。”温澈说道。
“不过是小小几个胜仗,哪能跟定国公一生戎马相比,本王以后还要像定国公多多请教呢。”荣王谦虚道。
温澈与荣王又互赞了几句,就相继带着随从和护卫离开,一前一后地远远跟着晴初的马车,直至晴初安全入城,才各自分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