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涟冷笑一声,“左夫人,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鬼不惊!我既然敢说,就一定有人证和物证,这事就是闹到刑部,我也不怕。倒是你,左夫人,能把是非黑白颠倒到你份上也真算厉害了,现在是你逼我说的,那我就说出来先请皇后娘娘和诸位夫人、小姐给评评理!”
她既铁了心害她,她岂能容她?!
西门涟冷声道,“左倾情那一日是铁了心想杀我,我爱惜颜面自是不会如泼妇一般和她缠斗。王爷体贴,便是令护卫去拦,左小姐可真是文武双全的巾帼英雄呀,一人单挑两个都战了那么长时间才落败。哦,对了,什么病了那么多日呀?明明是护卫训练有素、心地善良,看在皇家的体面上才未在她身上留下伤痕,只她打得内伤后用马车给送回左府上去。”
她一番连讽带刺的话说得左夫人面庞一阵火辣辣,可这却是事实。
左夫人以为她会爱惜颜面,只将事情模糊揭过的。试想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云因未嫁时,怎会把和外男私下相处的事儿大喇喇抖出来?她正是吃准这一点才这般颠倒黑白,只要西门涟不说出全部真相,她就敢狠咬住‘西门涟与女儿之间的仇怨’这一点不放,却不想西门涟竟这般大胆,什么都敢说!
周边女眷们眼中鄙夷之色越浓,决定回去之后就告诉自家夫君,切莫再和姓左的人走在一起,委实丢人。
不过这样一来,左夫人的说法不就说得通了吗?
左倾情见了漓洛,不甘心之下想下毒手,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更厉害,不但没能害着人,反而把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了进去。
呔,活该!
没有一个女眷对左夫人丧女表示同情,有的只是鄙夷。
能养出这般女儿,想必自己的德性也不咋地。
不过,毕竟是在皇帝寿辰死了人,还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这该追究责任的还是得追究,众女眷悄然望向董蓉,但看她如何处理此事。
董蓉面色沉冷,“左夫人,你对此作何解释?”
左夫人回过神来,哭道,“妾身只知道倾情生病之事,并不知道有受伤这一谈啊!定是她颠倒是非,无中生有,想借此脱罪,皇后娘娘,您可要明察啊!”
这就是死不认账了!
西门涟不怒反笑,“皇后娘娘若要彻查此事的话,只消传曾经为左小姐诊治的大夫即可。为避免大夫作假,去传大夫的同时,命他将熬制给左小姐服过药后剩下的药材和药渣一并呈上来,必定可以证明民女的清白。”
董蓉点头,“言之有理,”
她顿了一顿又道,“左夫人,倾情的尸身如今在何处?”
左夫人闻言,嚎啕大哭,“妾身那苦命的女儿的尸体在那湖边,求皇后娘娘做主哇!”
董蓉微微思忖一会儿后,唤西瑜,解下腰牌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记住别惊动皇上。”
“是。”西瑜领令下去了。
“先去湖边。”西瑜走后,董蓉如此道。
西门涟也好奇左倾情是怎样死的,当然没有异议。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湖边而去。
作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西门涟并没有再同毕夫人说话,只是微笑着前行。
她这般淡定倒是让欲问她话的毕夫人安心下来,或许事情没有想象中那般复杂。
她们到的时候刑部尚书已经到了,仵作正在尸检,左倾情面色惨白如纸,肤色发皱如鸡皮,上齿紧咬着下唇,上唇瓣凸起,早不见昔日之美貌,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苦命的女儿啊!”左夫人眼底一抹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瘫软在地,捶地嚎啕大哭。
董蓉示意西瑜过去扶左夫人,自己上前一步,“情形如何?”
刑部尚书和仵作给董蓉行礼后,由仵作将结论报告,“回娘娘的话,死者在溺水前便已经被人打伤。她右颊浮肿,半口牙齿脱落,显然是被人扇耳光所致,力道极大。她左颊也有浮肿,但从巴掌印和力道的大小来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下的手。另外她脖子上还有一道长约两寸的伤口,是为利器所伤,在远处有找到带血的匕首,从伤口的割痕可判定这是伤人凶器。从溺水的情形来看,初步判定她是他杀。”
西门涟若有所思,能打左倾情,而左倾情不会反抗的,也就只有左夫人了。她忽地想起方才看到的左夫人眼底的异样光芒,不自觉拧起眉头,那光芒——不似伤心,怎么倒像是恐惧?
这时候的左夫人,不应该是伤心吗?
那这恐惧从何而来?
两个问题同时掠过脑海,结合左夫人一口咬定她是凶手的事,整件事情便已然有了眉目,她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杀左倾情的就是左夫人?
这个答案于心底浮现的下一秒,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虎毒尚不食子,如左夫人这般溺爱女儿的人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吗?
不……
她下意识否决这个答案,但是心底的疑惑却并未散去,她决定先听听刑部尚书解说再思考答案。
彼时刑部尚书开口道,“在死者的溺水现场,并未发现打斗痕迹,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是背对着湖面被推下去的。众所周知,习武者除了特别信赖的人以外,是不会把后背亮给别人的。那么凶手初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