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原本想跑进支公路,利用度优势,对追在前面的对手进行迎头痛击,就如前一次与社员生纠纷一样。没有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还算宽阔的支公路居然是一条断头路。他跑过去推了推大院的门。
大门紧闭,推不开。
事至绝境,侯沧海镇静下来,准备反击。他迅脱下外套,左手握着,向着对手们冲了过去。这群年青人没有料到眼前人如此强悍,居然没有跪地求饶,还冲过来反击。年轻人稍有愣神之机,侯沧海已经冲到了面前。
与侯沧海最近的年青人抡起砍刀劈过去,却被对方的外套缠住。他正要抽刀回来时,一个硕大拳头打了过来,正击打在鼻梁之上。随即下身一阵剧痛,被对手凶狠一脚踢中了要害。
这是打鼻梁加上撩阴腿,是侯沧海从世安厂青工中学来的绝招。这招阴狠,非在拼命时不能用,中招者,必进医院。
来者没有还手之力,惨叫着满地乱滚,捂着下身,手中刀丢在一边。
侯沧海用最快的度去捡刀。尽管他的度极快,仍然被追过来的刀锋掠过。刀锋划破了毛衣和内衣,在皮肤上出“吱”地一声响。皮肤绽开,鲜血从砍破的肌肤中略有一秒钟准备,便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鲜血顺着后背往下流,被皮带挡住后,一部分从衣服中涌出,一部分顺着大腿往下流。
侯沧海顾不得伤势,挥刀乱舞。一阵乒乓声响,他用刀挡住了一阵乱刀。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若论单打独斗,侯沧海不怕在场任何人。如今群狼环伺,乱刀横飞,侯沧海这头老虎只有被砍的份。
手臂又中一刀后,侯沧海眼露凶光,放弃最后一丝犹豫,准备以命相搏。越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越是冷静,在公路快转移,不停地用凶狠地劈砍将跟到面前的人逼退。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追了上来,劈砍时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重心。侯沧海闪开劈过来的这一刀,顺着其失去重点方向,猛地将其踹倒。他高举砍刀,向着络腮胡子的脖子砍了下去。
一直紧闭的大门被猛然推开,最先出来的年轻人举着一柄打铁砂的火药枪,砰地朝天放了一枪。随后有人喊道:“都他马的住手。”
枪声响起时,砍刀已经落下。侯沧海非常凶狠,也非常冷静,在最后关头收住劲,冰冷的刀锋划破了络腮胡子的脖子,不深,有一股血流了出来。
大门完全打开,一个人坐着轮椅出现在大门口。这人脸上有一道伤疤,破坏了整体形象,变得恶脸恶相。他指着侯沧海,道:“他是我的朋友。”
提刀年轻人瞪着这位疤脸中年人,过了半响,一人道:“杨哥了话,今天就算了。”
伤疤中年人道:“那你们退后几步,别逼到面前。哎,我退出江湖好多年,又被人砍了几刀,说话不灵了。”
这群年轻人退了好几步。
伤疤中年人又对侯沧海道:“你把刀拿开。这事不要报警,江湖事江湖了。”
侯沧海道:“我不是江湖人。”
伤疤中年人道:“从今天起,你就是。”
侯沧海将砍刀从络腮胡子脖子上移开。络腮胡子从地上爬起来,脚印有些水渍,还有屎臭味道传出来。刚走了一步,络腮胡子双腿软,又坐在地上。当伙伴来拉他时,络腮胡子喃喃自语,畏惧地道:“刚才他要杀我。”
“你脖子没事,皮外伤,很浅。”
“他刚才要杀我,如果不是杨哥的人开枪,肯定要杀我,我知道。”
“你今天丢丑了,吓尿了。”
“丢丑就丢丑,捡条命。”
这一伙年轻人走了,侯沧海提着刀走进院子。当院门关闭时,他将砍刀仍到了一边,对伤疤中年人拱手道:“。”伤疤中年人打量侯沧海几眼,道:“很能打啊。我们出来晚一点,你是不是真要砍下去。”侯沧海道:“肯定要砍,你死我活了。这些是什么人?”
伤疤中年人道:“他们砍你是有备而来,不是临时起意。你是什么人?”
侯沧海道:“我是江南地产总经理,锁厂危房改造工程由我来做。”
“这就对了。这一群人是南城区地头蛇,年轻一代的社会人,下手毒得很。他们和你没有仇,肯定是有人嫌你抢了锁厂危房改造工程,出钱给这伙人,让他们办事。按照南城规矩,你肯定要被断手或者断腿。只是没有料到,遇到一个硬茬。”
伤疤中年人又道:“上一次在大排档,你救了我一命。这一次,我还了人情。”
侯沧海一直在纳闷杨哥为什么会出手,听到此语,才知道杨哥就是那个在二楼大排档被砍杀的中年人。此时,他的血越流越多,头脑开始眩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