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抱着申璇,抚着她的背,侧脸贴着申璇的发顶,“阿璇,爷爷更希望看到一个好好的阿璇,不想看到去鬼门关走了一招的阿璇……爷爷更怕你去鬼门关走一招,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不玩这样的赌博!”
辛甜拖着靳斯翰往外面走,当她知道申璇要把孩子生下来留给裴家的时候,一直以为裴立把钟妈弄过来照顾申璇,就想要申璇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听到裴立说的话,她难受得没办法再听下去。
其实辛甜知道,自己之所以把靳斯翰拖走,是因为她和裴立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是她不敢跟申璇说,至少没有想好用怎么样的方式来说。
闺蜜和亲人说话的力度,始终是不同的。
特别是裴立,申璇怀的孩子于现在的裴家来说非同小可,在辛甜的认知里,像裴宅那么封建的府邸,估计到了临产遇到难产时,医生问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老爷子马上就会站出来说“保孩子。”
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小人之心。
怪不得申璇一直对裴立敬重有加,每每她在申璇面前说裴家任何人坏话的时候,申璇总是轻轻扯一下嘴角,笑嗔一句,“小心肝,你这嘴真毒。”
但若说了裴立什么不是,申璇的脸色都会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小心肝,你不要这样说爷爷,他做事都有他的道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个谁有他做事做得那么周到的,虽然有些事情的确不近人情,可是近了你的人情,就会伤了别人的人情,那么大的宅子,做事总要有些标准,他很不容易,不是我背地里说人不好,就算是我爷爷,也管不了这么大个家。”
几次下来,辛甜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她真是多管闲事,人家愿意被人欺负,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偶尔负气的时候,难免会如此想。
可想想方才裴立说过的话,辛甜开始理解申璇,若她以后嫁入凌家,凌家爷爷能像裴立这样对她,她也知道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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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顺手扯了一张纸巾,捏在手心里,却始终没有递出去,没有粘在申璇湿湿的脸庞上,纸巾在手心里攥成了纸球,“阿璇,孩子的事,听爷爷的吧,我们裴家并不想欠你这么大个人情。”
他想,他终究不能有一个他和她的孩子,他曾经想像过孩子的样子,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轮廓周围都变得锋利了,会割破脆弱的神经和心壁。
“裴锦程!”裴立听着裴锦程说出最后一句话,就气得喝了一声!
申璇缓缓抬起头,她其实已经偷偷哭过好几次,辛甜看出来了,现在一哭,眼睛都肿了。
看着裴锦程,她又慢慢的站起来,撑着腰走过去。
他看着她走近,下意识退了一步,她却快速的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肚腹上。
浅弯唇角,轻声说,“锦程,你摸摸,这也是你的宝宝。”
她淡淡的话,像滚满针头的小球,一个个的往他耳心子里钻,他紧张得额上冒了青筋,知道这样的接触不会有事,曾经却自卑得不敢触碰她。
可是这一下,他的手像是一块铁,她的肚子里放着一块磁石,他很想很想挪开,却挪不动半分,只能任她握着她的手腕,只能任他的手心贴着她的隆起的肚腹。
她拉着他的手腕,掌心里的手腕冰凉,慢慢的,她感受到了他的皮肤在发烫,他瘦了很多,她都知道,她经常看着有他的杂志时就已经知道,他瘦了很多。
她以为他和白珊在一起这段时间,会很轻松,想来他的精神压力也很大,好多次都想看看他的真人,到底瘦成什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手心里的腕骨,硌着手心,硬生生的,不似从前,就算有腕骨,但是相连的部分不会细这么多,他的衣服穿在身上依旧合体,会不会是在私人订制重新做了一批小半码的衣服?
他一双眼睛,是耐看而冷凝的凤眸,后来他们亲密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凤眸里的风情好妖娆,只是现在,还是那么冷。
可能因为他的手心温度,肚腹里面的小家伙,突然用小脚踢了过来,她感受到了,他的掌心也一定感受到了,另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颤道,“锦程,我怀孕以来,你从来没有摸过他,我甚至没有去查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我从他开始胎动起,就感受着他的心跳,我还在孕检时录下了他的胎心,经常反复播放,真的好有力。你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的,可是你摸摸,他真的一天天在生长,哪怕经历过很多事,他也安稳的在我肚子里,一点点长大。”
“锦程,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想裴家欠我的人情,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真的。”她拿开自己的手,却伸开双臂,抱住他,她好久好久没有抱过他了,他却不似曾经一般推开她,他的手还置在他的腹部,掌心还在腹部的踢动之下无法挪开。
他也很久没有抱过她了,再次相拥的时候,居然是这样。
“阿璇,你陷得太深,你该有自己的人生,其实不要这个孩子,你以后的人生,会更好,会少很多牵挂。”他的语气放缓。
会少了牵挂,便不会再惦念,其实,这一切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他和她,终不能有一个孩子。
她很久没有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