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伸了个懒腰,又揉揉眼睛,很是疲惫的样子,打着哈道:“干嘛叫我去?他们家平日里不是跟村里的那些光棍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不让那些光棍去?”
程奶奶解释道:“那些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一个个软趴趴的跟个烂柿子一样。黄伍德在电话里说是撞邪了,他们那些人去了,恐怕压不住邪气。你还没结婚,又没谈过女朋友,阳气重,你去最合适了。”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大牛一脸懵逼。
该不会是赵新秀等人又想出了什么花招想整他吧。之前吃了那么多亏,大牛可不想再中了别人的奸计。
“我不去。”大牛拒绝得十分干脆,“昨晚我去屋对面的山里照麻拐,往回走的时候,路过滑坡那条小路,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要不是我抓住了藤蔓,就摔到下面去,不死也残。我现在浑身都疼,我才不去。”
听大牛这么一说,程奶奶立即惊恐道:“大牛,那你有没有事?你昨晚是去屋对面那座山照麻拐的?”
大牛假装不解的点点头。
程奶奶愕然的张大嘴巴,神色颇为恐惧:“真是活见鬼了,黄伍德也是在对面山上撞邪的。看来,你俩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大牛,你在家呆着,我去跟赵新秀说说,让她找别人帮忙。”
说罢,程奶奶急冲冲走了出去。
赵新秀还在自家院门口的桂花树下等着。见程奶奶走上来,赶紧问道:“大牛呢?大牛怎么没来?”
程奶奶为难着把大牛‘撞邪’的事说了一遍。
赵新秀这人亏心事做得太多,一听说连大牛那样的阳刚之躯都撞邪了,当即心生畏惧。
前些日子苏昌广的儿子苏明亮跟他朋友在老宅区撞邪,两个人一起摔到了河里。
昨晚又轮到程大牛跟黄伍德在山里撞邪,看来,七月没到,鬼魅就开始到处害人了。
没办法,赵新秀只好给村里的几个光棍打电话,没一会儿,六个光棍就聚集到了赵新秀家的院门口。
六个人跟赵新秀商议一番后,决定让赵新秀留守家里,他们六人进山去找人。
到了点的时候,一行人抬着已经遍体鳞伤的黄伍德从山里走了出来。
村民们见了,纷纷跟着来到了赵新秀家的院门口。
欧秋香那英年早逝的老公是黄伍德的三哥,要来慰问是在情理之中。
见老伍身上没一块好肉,她皱眉说道:“这是撞邪了吧,不然怎么会摔成这样?”
有份进山抬人的卢阿四回道:“可不是嘛,刚给我们进山里找他,发现他是从大路上往外摔的。按理说,路外面全是小树灌木,不应该摔得下去才是。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摔到山脚了。你们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另一个光棍说道:“对,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昨晚上照了麻拐往回走的时候,感觉到有好多手从后面抱住他,把他举得高高的,一下子就扔了出去。”
另外几个光棍也跟着把进山的所见说了一遍。
前来凑热闹的村民听了无不胆颤心惊。
程奶奶在一旁又把大牛无缘无故摔下沙崖的事情一说,恐慌立即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开来。
欧秋香压低声音,好像怕被谁听去似的,小声道:“前些日子苏明亮不也撞邪了嘛。听说他跟他朋友进山采水菇,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摔倒,苏明亮摔到河里,水菇从背篓里掉出来,全是黑色的。他们说,那不是蘑菇,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说到这,欧秋香四下看了看,没见到苏昌广,又接着说道:“苏明亮两人是被鬼遮了眼睛,拿了烧给死人的钱,才被鬼推进河里。”
这段话从欧秋香口中绘声绘色的说出来,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白木村本来就深藏大山,几乎与世隔绝。封建迷信在这里盛行,平日谁家的小孩要是连续哭闹三个晚上,那家人肯定会找‘大仙’来驱鬼。
现在短短一个月内连续发生两次撞邪事件,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大牛坐在堂屋里吃着早餐,用意识听着众人的议论,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他之所以把自己昨晚遇险的事告诉奶奶,为的就是要这种效果。
实际上,平日里他就是发生再大的事都不会让爷爷奶奶知道,怕老两口担心。
黄荣娇跟黄荣珍接到老妈的电话后,已经驱着小车,一路赶了回来。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从水泥道上往下行驶,驱开站在桂花树旁边的村民,在院门口停下。
两人画着浓厚的彩妆,穿着暴露的衣服,喷着刺鼻的香水,从小车上走下。
连看都没看村民一眼,就走入自家院子里。
黄伍德身上的伤都只是皮肉伤,要不了命。
赵新秀跟两个女儿为他擦拭好伤口后,就赶紧在堂屋的祖宗牌位前烧香敬茶,十分虔诚的祈祷他平安无事。
看完热闹的众人已经散去,六个帮忙的光棍也都回家干活了。
赵新秀跟两个女儿坐在黄伍德床边,神色沉重。
“程大牛这个王八蛋,刚刚清早的时候,我叫他帮忙进山去找人,他竟然不去。真是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赵新秀咬牙切齿,语气里全是对大牛的憎恶。
黄荣娇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发狠道:“等他爷爷奶奶死的时候,咱们家谁也别去帮忙,叫卢阿四他们也别去。让他自己一个人扛棺材。”
黄伍德咳嗽两声,说道:“他身上带鬼,肯定是他身上带鬼,不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