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灯笼缭乱,映着男女丝绸新衣,墨发玉冠,娥眉粉黛,双双对对好不一片美丽之景。
熙熙嚷嚷的人群中,那抹洁白、那袭素青的身影乍现得有些格格不入。
“龙谣节不是在下月吗,怎么突然提前了啊?”老妇人摆摊在叫卖胭脂,闲着就和身旁卖花的妇人聊几句。
那卖花的妇人亦是摇头,语气里却难掩偷乐“谁知道呢...不过我瞧着这次的龙谣节连官府也着手准备了好些日子呢。这几日城里还来了许多外城的年轻人呢,我这卖出去的花多了,家里生计也跟着好了不少。”
“可不是吗,往年一整年卖出去的胭脂还不及这几日卖出去赚的多。过些日子我就可以给我的小孙子做套新衣裳,让他在过年时穿着喜庆喜庆了。”卖胭脂的老妇人眉开眼笑的说着。
从妇人们的小摊前走过,闻之几句慕容染月心里亦是明白了几分。“让阡陌费心了。”
牵着她的手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影响“染儿喜欢就好。”
她的生辰要如何过,在哪里过。他早已安排好,那日又何必多此一举问她。恐怕今日在马车里服药的那一幕也是他算计中的一部分吧?她根本就是在他的掌中,无所遁形,举动皆被操控着。就算有霓裳,她依然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然,她依然该庆幸,要谢谢他,给了她一个和楚阡陌并肩出入的一次机会。
面纱下的容颜瞬息万变,眼中的清澈却从未被取代。
趁他不备慕容染月的手从他的掌中滑出,朝着一个买首饰的小摊头走去。在独孤夜浠追上后,她拿起了一支材质普通样式雕刻却极为别致的木簪,美目笑眼弯弯问他“阡陌给我戴上吧。”
见独孤夜浠勾唇而笑,摆摊的老妇人着实震惊。心叹这带面纱的姑娘定生着倾国之貌,才能让如此气魄的男子为她动容神色“这兰花木簪配姑娘一身素衣,定是最合适的。让公子给戴上了姑娘拿铜镜瞧瞧。”
接过她手上的兰花木簪,独孤夜浠正寻思着要给她戴在哪儿,就见慕容染月抬手取下了原先的步摇。待独孤夜浠为她重新戴上木簪后,慕容染月也并没有拿起铜镜照,只是眸光闪闪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小儿女之态瞅着独孤夜浠,还有些撒娇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一副期待的样子问他“阡陌觉着可好看?”
独孤夜浠着实被她的举动逗乐,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看,染儿戴什么都好看。”
得到了独孤夜浠的肯定,慕容染月像极了孩童得长辈表扬了一般“那就要这支兰花木簪了。多少银子?”
老妇人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上浓浓的笑容,祥和的说道“二钱银子。”
独孤夜浠才付了银子,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串锣鼓声,街上的人蜂拥往一个地方跑去,两人循声望去却没挪动步子。
赏了一番慕容染月又看向独孤夜浠那满头的银发老妇人和蔼笑问“公子和姑娘是外乡来的吧?第一次见着我们这儿的龙谣节吧?那是擂台赛的鼓声,今年擂台头彩的奖品是蝶恋花金步摇。”
“蝶恋花...?”蝶...
“染儿喜欢?”她的神色每分细小微动皆入他的眼。
老妇人极其热情“那擂台只要是未婚男子都可以去参赛试试,夺得彩头就送给自个儿心仪的女子。公子不妨去试试?”
独孤夜浠难得收敛冷气,听闻老妇人的话后煞是来了兴致“吾将夺下金步摇,赠与染儿戴可好?”
扑哧一笑!微微抬首匆匆躲过他如星辰般灼灼的目光,面纱下,她是笑靥如花。“可是你已经娶妻了呀。”
闻此言,老妇人一张岁月留痕的脸庞变得尴尬不已。感情她是误会了?
慕容染月的话着实让人多想。独孤夜浠也真恨不得‘修理’她一番才好,但见她满目水波粼粼又只得陪她呆傻一回“若是夺得金步摇送予娘子,不也算是送给心仪的女子么?”
听完独孤夜浠的话,老妇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天作之合的一对原来已是举案齐眉的夫妻,还好不是她误会。
与老妇人相笑道别后慕容染月走在独孤夜浠身侧,方向却是逆着擂台走的,清然无谓的语气“我们去别处看看。”
“不喜欢那蝶恋花金步摇了?”他记得,她有一支簪子就是蝴蝶流苏簪...她很喜欢那只簪子...
她喜欢原先那支蝴蝶流苏簪,可是丢了就是丢了,就算后来重新打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那也终归不是她母妃送的那支簪子了。轻声叹了叹“擂台赛那边人太多了。”她的面纱,他的面具银发太惹人眼球,着实不宜出现在人多眼杂拥挤之处。
闻声入耳,独孤夜浠岂会不知道她的心细。
擂台赛开始后长街上大多数的人都被吸引去了。唯有独孤夜浠和慕容染月是逆人流而行显得的着实不同。
长街的另一侧是条河,通往城外活水,只有走过石桥才能到对面的长街去。
一座不太宽敞的石桥上只有他们两人行走。有微风徐徐吹着衣袂飘飘,两旁的喧闹繁华似与其二人都不相干,月色模糊后的身影是纤尘不染的,入目之后更别有一番情境。
许是离的太远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女子拉着男子的衣袖甚是高兴的模样。瞧着两人就要下桥了,那女子却似乎踩空了一脚,直到被她身旁的男子稳稳的搂在怀里后,他也随着放下了一颗悬起的心。狭长的眼睛里浮现一抹笑足显他妖孽非常。
“怎如此不小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