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就成,周放懒得听人剩下来的话,还自我感动了一把,他对顾允之可真真是没话说的。
扭头就上楼和人喝酒去,谁知道刚进屋子,就看见桌子上空了两个子。
忆梦阁的酒度数不高,可里面多多少少掺了一些助兴的东西。这个圈子里,十六七都能够成亲生子,像顾允之这样还是童子之身的不多,周放有心让他长长见识,想了半天,还是将提醒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周放端着酒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转着眼睛看向他。
盛京中那么多的人可以陪着喝酒,可顾允之唯独找上了周放,不过是想问人一些事情。
酒过三巡之后,话也渐渐打开了,他瞄了人一眼,“如果你想娶一个人最快地方法是什么?”
“你说谁?”周放没反应过来,“直接上门去提亲就是,依你的名头,想要结亲的人家不要太多,还怕人不同意?”
顾允之的脸一黑,他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是她双亲不同意,还是你双亲不同意?”
“嗯。”
屋子里的气温更加低了,周放看着冷气的来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补救一番,打着哈哈,“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只要人家姑娘的心是欢喜你的便成。”
话刚落,他就接了人的一个眼刀。
他这完完全全就是在往人痛处说。
周放对于顾允之和定远侯府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也知道一些,顿时就明白了顾允之来找他喝酒的原因。
瞬间就将话转了一个弯,有些艰难的问人,“不是,那什么,要是她不喜欢你,又没有人愿意让你们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娶人?”
为什么还要娶人?顾允之莫名地觉得身体一阵燥热,却说不上任何的话来。
脑子里一一闪现过许多事情,从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小姑娘冷冷地看着他,无悲无喜,到那年雪天,他站在呼啸的寒风里听着屋子里两个人的交谈,那样熟稔和相称的感觉是多年之后的他仍旧耿耿于怀的。
还有昨天晚上看见的那封信件,他渐渐握紧了手,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和王爷之间究竟能有什么事情,才会瞒着众人来往这么多年?
十七叔这么多年来未曾娶妻生子,难不成真的是在等明月?
心上传来钝痛,他抿唇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周放看见人这样,估摸人八成是出了事情,凑到人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你要实在喜欢的话,我还有一个法子。过几日就是秋狩,她肯定会去的。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救了人一次,有了肌肤之亲,她也不得 ”
顾允之整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将酒杯重重地放下,桌子上隐隐可见一个凹痕,周放咽了咽口口水,“要不然你直接找皇上请旨赐婚就是了,皇上要是不同意,你找太后便是。”
睨了人一眼,顾允之都有些后悔来找人了,他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他刚想要站起来,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莺时抱着一张琵琶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子。
女子的模样是极好的,更难得的是周身干净的气质,没有一点艳俗的气息。她抬头看了屋子里的人一眼,又慌里慌张地低下头,白到透明的耳边却泛起了一抹粉色。
只是一眼,周放和顾允之的面上俱是一震。
莺时不知道缘由,只当两位爷看中了身后的小骚蹄子。她就知道人是个不省心的,来忆梦阁才几天的时间,就勾走了她两个裙下之臣的心,白白折损了那么多的银钱,她哪里能够甘心。
今天她就要让人好好见识一下忆梦阁第一花魁的名声。
想着,她便扭着细腰款款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娇笑着:“爷们莫不是看呆了,都忘记还有莺时这么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