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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十三四的小女孩,削瘦的脸上挂着怯怯的神情,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何鸿远,道:“大哥哥,给漂亮的姐姐买束花吧。”
何鸿远打量着她手上的两捧花,笑道:“你这花怎么弄得乱糟糟的?原先应该不是捧花吧?”
赵小萍在边上道:“原先应该是论朵卖的吧。装得又肥又大,包装纸是最为老土的牛皮纸。这是看这边有两位大美女,临时弄得捧花。不过胜在花儿娇艳。”
何鸿远见周荧俩人专注地谈生意,便凑在小赵秘书耳边轻声道:“这边有三位大美女,少了一束花。”
赵小萍横他一眼,撇着嘴道:“给县长送一束花,还说得过去。某人和我一样,已经有了一朵玫瑰花。”
她人美如花,又是常务副县长秘书,眼界自然不低。在她眼里,肖雪雁虽然长得比她稍微漂亮一点点,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凭什么更受他待见。
想到自己在他酒醉的情况下,被他稀里糊涂采撷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这样似乎让她掉价不少,连一介商贾都不堪一比。她心里莫名地又是酸楚又是气苦,只是把气出在何鸿远身上,竟是毫无征兆地抬腿踩了他一脚,向卖花女孩道:“来一束玫瑰花,多少钱?”
她的靴子跟又硬又沉,踩在他左腿脚面上,兀自狠狠碾了两下,仿佛碾豆子一般。
何鸿远想不起方才哪儿得罪了这位美女秘书,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两口凉气,微微蹲一下身子,运起吐纳术化去脚掌上钻心的痛苦滋味,准备掏腰包付钱。
“先生,买两束花吧,我算你价格便宜一点。这位姐姐这么漂亮,你可以送她一束花嘛。”卖花女孩不放弃这单大生意。
何鸿远见赵小萍妙目斜睨着他,那目光中透着期待,又渗杂着一丝惆怅,竟是莫名地让他心塞。买两束鲜花,若是向周荧和赵小萍各送一束,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对肖雪雁打脸吗?
哄开心了眼前这位,惹恼了另一位,这并不可取。而且当着周县长的面,给小赵秘书送这么一大束花,这也不合理呀。他和小赵秘书的关系,只能是欺瞒着周县长,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情。
“我各买一支康乃馨和玫瑰花,这要多少钱?”他急中生智道。
卖花女孩似乎觉得生意越做越小,有点慌了神,道:“先生,那你就买一束玫瑰花吧,十一朵大红玫瑰,只收你五十块钱,非常划算呀。”
赵小萍不容分说从小姑娘手上拿来一束大红玫瑰,气呼呼地向何鸿远道:“杵着干嘛,没瞧到人家小姑娘等着你给钱吗?”
“给钱,我这就给钱。”
何鸿远慌忙掏出一张领袖像,塞到卖花女孩手上,从对方手里找来五十块钱,转头见赵小萍抱着玫瑰花俏立在周荧身后,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瞧他一眼也是多余。
那名卖花女孩抱着一大束康乃馨拐到通道拐角处,向便衣民警小侯道:“先生,只卖出一束花,你给我一百五十块钱便好。”
小侯瞪着眼道:“说好了向那人卖出一束花,我给一百块钱,怎么多要我五十块钱?”
卖花女孩道:“先生,这么鲜嫩的康乃馨,让你用牛皮纸包裹得这么老土,我怎么卖呀?我折价成五十块,就当是卖给你了。”
“特么的,这算是被讹上了。”
小侯骂骂咧咧地塞给对方一百五十块钱,道:“快走,快走,把这花儿也一并带走,看到它我就生气。特么的,这破花不能吃又不能喝,就要我五十块钱。”
卖花女孩见他给了钱,居然不要花儿,如看白痴一样瞟了他一眼,喜滋滋地抱着花儿就走。
“回来,回来。”
小侯又唤住她,上前将手伸入捧花里头,从里边掏出几张巴掌大的碟片,揣在怀里,然后向女孩恐吓道:“拿着你的花,走得越远越好。若是今晚再让我在这家酒店里见到你,我向你要回这一百五十快钱。”
女孩紧紧地捂着口袋,抱起花儿逃也似的跑了。
小侯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接着拿出手机拔打电话,对着手机一脸得意地道:“杨队,东西已经送到那主儿身边。”
“小侯不错,事儿办得利落。我这就通知治安科和城关派出所出发。你继续给我盯好这小子。”杨金泉在手机里高兴地道。
“杨队,快点完事。说好的阳光洗浴城哈。”
小侯不忘再提醒一声,挂上电话后,仍是一脸向往的神情。
在离他头顶不远处的咖啡厅斜角落,一个监控探头正对着这条通道,如窥探的眼睛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何鸿远回到座位,见赵小萍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便坐到周荧身旁的位子上,道:“荧姐,我给你买花了。”
“还真的买花呀。”
周荧有些惊喜地转头张望,见赵小萍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那神情有些落寞。
赵小萍似有所觉,低头迎上周县长质询般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紧,道:“老板,这花儿虽好,却包装得太过老土,缺失了很多美感。”
周荧笑道:“花儿好便是好,没必要重视包装。”
赵小萍连忙将捧花递到老板手上,然后伸手捏着藏在怀里的那朵玫瑰花,心里忽喜忽悲,感觉尽是酸楚。
周荧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在手,深情款款地瞄了何鸿远一眼,又注视着肖雪雁手上单薄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