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硬给温暖买下来一个墓地,没有遗体,连骨灰盒都没有,但他坚持要买下来,只为了给她一个可以安息的家。
虽说如此,可他心里清楚,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每当想起她时,可以有一个能悼念她的地方。
他每周来一次,一周七天,六天时间令伤口愈合,令记忆淡去,令痛楚变得麻木,剩下的一天则来到这里,在墓碑前静静地坐上一整天,听着心中那道伤口重新撕裂、再次血流不止的声音。
长此以往,周而复始,整整六个月,不曾停歇。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她拍一次近期的合照,一颦一笑全镌刻在脑子里,还有的,就是多年前彼此还是年少时,他偷偷给她拍下来的那些照片。
他坐在墓碑前看着手里的照片,另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之间蹭滑着一枚小巧的铂金素戒,而他左手无名指上则戴着一枚同样款式的铂金素戒,偶尔他会下意识地摩挲它一下。
他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了,那双如夜般深邃幽黑的双眸,带着深深的悲哀,俊美帅气的脸庞覆盖着一层伤感,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人。
阿ben站在数米远处,唉声叹气地看着他。
都半年了,主子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变,他以为主子来这里看温小~姐的次数会慢慢变少,然而,他倒像是形成了习惯一样,每到周日,就会来这里坐上一整天。
一周不落。
外面起风了,寒冬腊月吹来的凉风不比温小姐走的那会儿,阿ben担心主子受凉,起身上前催促。
“容少,回去吧,已经天黑了……”
容爵缓缓地抬起一双阴郁的眼,淡淡地说:“阿ben,以后别跟我一起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阿ben仿佛看到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主子身上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色更加黑暗阴沉。
他摇头喟叹:“温小~姐啊,如果你真有在天之灵,就保佑保佑主子吧!”
与此同时,c市,泓艺会。
如同南城的四海汇,这里是c市最高档私密却又低调奢~华的会所,只有真正的有钱有身份的人才可以进驻的地方。
格调高雅的外部门面,曲径通幽,别有洞天的内部景致,普通人或许不会特别注意到,却是c市上流人士中都有耳闻的地方。
此刻,一名身穿整洁制服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她身段优雅,个子高挑,显得极为打眼。
经过打理的头发长到了肩膀的位置,被她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露出雪白的颈项,淡淡抿唇,面露微笑地迎向一位客人,将他带进会所后,女子出来时接到了一条内线。
“喂,安宁,快来,有好消息告诉你!”
同为大堂接待,孙慧是一个活泼八卦的性子,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又责任心强,唯一不足的就是嘴巴不够紧。
当然,她的不够紧,并没有超出职责范围之外,而她也很聪明的知道,再不紧,她的同事安宁也是一个八卦终结者,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事?”
安宁收敛了刚才摆了一路的微笑,而是一脸淡然,熟悉了孙慧的性子,自然明白,她会主动坦白一切绯闻,所有私~密,每一个八卦,以及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感,亏得我有这么大一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和你分享!”
安宁假装好奇地道:“说来听听!”
孙慧马上神秘兮兮道:“知道不知道鸿艺会的创始人姓什么,知不知道c市最有声望的大富豪,顶级钻石王老五是谁?”
“不知道。”
“你y的,我说你怎么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呢,你难道不知道c市名流间的口头禅吗?‘c市夜家,独霸一方’!”
她自然听过,夜家在c市的名声是响铛铛的亮,就好比南城的容家。
容家……
她想起这两个字,眸底的神色不由得一黯,但那一抹黯淡只是转瞬即逝,几秒后她再次抬头时,唇角带笑地说:“夜家我是听说过的,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和我不相干,我管它作甚么。”
自从来了c市,也没少听过夜家的八卦,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
孙慧咋咋呼呼地说:“我跟你讲,我们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就是夜家大少夜天昊!”
“夜天昊?!”她微微一惊,这件事她倒是不曾想到。
于是,拜孙慧所赐,安宁重温了一遍夜家的荣耀史——
“夜家是c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豪门,夜天昊身为夜家的老大,是夜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更是暗夜组织的幕后主脑,是c市叫人闻风丧胆的暗黑夜帝,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商界霸王!”
“我跟你讲,在我们c市,夜天昊的名字就能顶半边天,没人敢和他叫板,他说你错,你就是错。谁都知道一件事,要想在c市混,千万别惹怒夜天昊,否则,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这还不止,夜天昊本人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才三十岁,是个混血儿,身高一米八八,长相%¥@(此处省略孙同志若干丰富的形容词)……嗜好是无人匹及的变~态,诸如%¥@%¥@%¥@(此处再次省略孙同志夸张的yy)……”
“我还听说,他对女人也很挑剔,太丰~满他不要,太苗条他不要,年满三十他不要,未成年他不要,奶~大无脑他不要,太有脑子他不要……”
见她口若悬河,大有三天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