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两人面孔之间只差三十厘米的距离时,温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手,在他腰间一掠,便摸到了坚硬的枪柄。
温暖知道夜天昊有随身携带枪支的习惯,一把微型的德国制k40,小巧,但后作力很强,适合男人随身携带。
她只偷偷瞄过一眼,但从来没有胆量触碰,这一刻心中不禁窃窃一喜,随手将它摸走。
夜天昊显然也没料到她的身手大有长进,射击还是他亲手教的,没想到转眼间,他被自己的枪顶着脸颊。
愕然片刻后,他又开始笑。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他带来诸多惊喜……
她还保持着被他压倒在餐桌上的难堪姿势,枪口抵住他的脸,用力按进去逼得他不得不偏一偏头。
“放-开-我!”她咬牙迸出。
“哼!你不敢开枪的。”他笑哼哼,可眼中原本玩味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厉色。
看来是他太过寵爱这个女人,让她误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冒犯他,很好!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开枪!”
她的声音极为冷淡,让他想起九个月前从冷子傲接收她时,她以匕首对着他的那一幕……
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可以改变,但有些东西,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愫,他耸了耸肩,下一秒一手收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一点点顺着枪柄移到了她的手腕上。
温暖眯了眯眼,缓缓上膛,“啪嗒”一声响,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无法按下。
他要试炼她的胆量,她偏要制气,只因他不放她回去看一眼家里。但是这一刻,她又有些迟疑,真的要试吗?
懊恼的同时,又很羞愤,因为她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手指顺着自己果露在外的肩头,缓缓移向她的颈脖。
他原本扣在她腰侧的那只手也蛮力地转向她的屯,温暖呼吸深沉,立时红了眼,纵使他救过她两次,但有些底线和原则是她不愿意改变的,他要占尽便宜,她自然是不给。
于是,
就在这时,夜天昊瞥见她正缓缓扣下扳机的动作……
这个傲气的女人,经不起逗,竟然真想要了他的命!
他猛地扣住她握枪的手,用力反推,她腕部一痛,手上力气顿失,他得了空当即抢回自己的枪,同时,脊背一弯,便将掌控中的她残忍地摔在地上。
夜天昊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她被他惹恼了,平时练就的功夫本就半生不熟,这下更是忘得一干二净,被他这么摔出去,跌倒在地,加之男人的力气野蛮至极,温暖收不住力道,因为惯性而直直地往后退,身体侧面与地面摩擦了一下,火剌辣的痛。
终于,两个人这才收了手。
温暖被摔得结结实实,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瞄了一眼墙角,只差一寸的距离,一颗铁钉就钩进了皮肉。
这个男人的狠,不比她之前遇见的松下次郎差,若真是惹到了他,自己也是会吃亏的,思及此,温暖不甘心地咬唇,却没有再动手。
夜天昊慢条斯理地走近她,瞅了瞅她的小细胳膊,嫩汪汪的肌肤蹭出了一大片红,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收敛了表情:“除了我,没人能碰我的枪!”
夜天昊那张俊美的脸孔线条变得刚硬,下颚线刀削般的锋利感比平时还要冷凝,温暖心里后怕的同时,便走了神,却只是这么一秒的愣神,他的身体上前,逼得她不得不节节后退,直到脊背抵住墙壁。
夜天昊一手撑在墙上,精悍的身体压着她。
他的枪还握在手上,原本枪口对着她,他手指穿在扳机扣上,一转,改为枪柄对着她。
她脸上有些微的擦痕,他用枪托一点点蹭弄那擦痕,使得她越发的痛,然而,温暖却紧咬牙关,死活都默不作声。
男人碧绿色的眼睛微微一眯,凝在她那擦伤的脸颊上。
他历来厌弃娇嫩的花,而她的倔强不屈很合他的胃口,若不是受人嘱托,她该是他最满意的女人。
最原始的yu~望在身体里流窜,但最终还是被男人压制了下去,换上的,是一脸的森冷。
蹙了蹙眉,夜天昊移开了枪托,微微低笑,启开薄唇:“记住,如果不想你我之间的关系发生任何变化,就不要忤逆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她明白夜天昊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及时收了手,只是让她受了一点儿皮肉伤,无非是在警告她,不可以惹恼了他,否则,她得不偿失。
温暖感到后怕,依旧愣在墙角,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他低沉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准备一辆车,派两个人送她去温家,不许下车,更不许上楼,一个小时后必须回来。”
“是,总裁!”
二十分钟后,温暖乘坐的一辆隐蔽性极好的黑色商务车出现在某个小区附近的树荫底下。
她想要滑下车窗,却被保镖喝止:“安小~姐,总裁特别吩咐过,千万不能让你曝光,外面很可能有记者。”
温暖张了张嘴,手缓缓从车窗按钮上滑下来。
看来,只能望梅止渴了……
她久久地抬头仰望,就坐在车内,而这辆黑色商务车离小区才不过一街之隔,她望着那一扇窗,回忆着里头朝南那一整面墙的玻璃窗,黄底绣着的小白花窗帘,软软的沙发,卧室的水晶吊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