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令人心悸的触碰,温暖一下子睁开了紧闭的大眼睛,撞入他柔情似水的黑眸中,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砰砰剧跳的声音,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随着海风不断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直觉想要推开他,容爵反而先松开了手,坦然地对她笑了笑。
他朝漫天烟雨努了努嘴,说道:“你不许愿吗?”
她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许愿。
依葫芦画瓢,学着大家的样子许下心愿后,温暖将愿望写在一张便笺纸上,按照规定将纸条放在工作人员们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就可以了。
瓶子各式各样,盖子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温暖选了一个蓝色的心形瓶子,别的游客们要么是将便笺纸卷成一个小条状,要么就是反复折叠成一小团,唯有她将便笺纸这成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纸鹤,小心翼翼地装进蓝色的心形瓶子中。
温暖埋首看着小瓶子,低低的笑,这一年以来,还没有谁能分享她心中的秘密,那些急于对别人倾吐的感情,便能趁此机会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
她不奢望能亲手开启这个心愿瓶,得以夙愿实现,只是将一份无法倾诉的秘密埋藏在瓶子里,让它漂流远方,如同带走她的心事和遗憾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她和大家一起来到海边,用力将心愿瓶抛向大海,透明的玻璃瓶在月夜中划出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在海面上溅起水花,最后消失在海里。
烟火大会结束后,许多游客离开了海滩,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或听着海边潮汐声翻涌,闻着咸腥的海风渐劲,温柔和刘念还要早起早睡,就先回了酒店,临走前还特地找温暖留下了联系电话。
温暖没有拒绝,她不忍心拒绝自己的亲妹妹,她做不到对温柔狠心。目送温柔离开后,她坐在海边喝起了当地独有的水果酒。
海风将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容爵走近她,温暖当他不存在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十根脚趾在沙地上玩着沙子。
水果酒里的酒精成分含量很低,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名句该是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吧。
见容爵不说话,光坐着看她,趁着酒意,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容爵,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却装听不懂,“什么?”
“就是温柔啊,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约我来海琳岛的事,说不定连刚才的烟火大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他一向本事大,呼风唤雨,运筹帷幄,能把时机掐得这么好,趁夜天昊出差之际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这种事对容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至于他的目的,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容爵侧首,深深凝视着她,反问:“你这么问,是不是在承认自己是温暖?否则,你何必这么在意?是我安排的又怎样,如果你不是温暖,只是安宁,就无须紧张害怕。”
“我哪有紧张害怕了!”
“没有?你确定?那你红什么脸,咬什么唇,流什么眼泪?”他挑了挑眉,一语戳中要害。
她愕然瞪眼,嘴张大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在他专注且热切的目光中,她变得愤怒,怨气凝结在眼中,却又无处发泄,她气得咬牙切齿,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索性不理他,起身,忿然甩手离开。
男人跟着起身,矫健的身躯紧跟在后。
知道他跟在身后,温暖的脚步走得更急了,出来的时候穿着拖鞋,走在沙滩上不方便,她干脆脱掉拖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容爵害怕她伤到脚,追在后面喊:“你慢点儿走,小心扎脚!”
哪知,话音刚落,她真就被玻璃残渣给扎伤了脚,吃痛地大叫一声后,毫无形象地跌坐在沙地上。
“温暖,你怎么样?!”容爵惊怔,下一秒飞快地跑过来查看她的脚伤,“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拉环,在她的脚掌底下划了一条口子,不算很深,却是叫她吃痛地皱眉,有一丝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出来。
“看来,你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还是我背你吧!”说着,容爵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打算背她回别墅。
温暖压根儿没注意到容爵唤她时,叫的是“温暖”,而非“安小姐”,只是兀自为刚才的斗嘴而生气,下意识地拂开容爵的手,“我没事儿,让我自己来。”
温暖尝试着要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走了一步,脚底下的伤口便刺痛了一下,她想忍没忍住,身子眼看着就要歪倒下去。
还好容爵离她不远,顺手就将她接入怀里,这一次他不再松手,任她如何推搡他也把她揽得紧紧的。
“容先生,你放开我!”
“不行,你伤了脚,我要背着你回去。”
“我真的没事儿!”
“我知道你有事儿!”他口吻笃定,不容反抗,霸道强势地抓住她两只胳膊,直接躬身将她背在身后。
她吓了一大跳,想挣扎却又怕掉下来,身子就这么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漫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弦月宛若金钩。
容爵的背很温暖,温暖不得不承认,她贪恋着这份温暖,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偎进了他的颈窝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