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彼时的月茹已经心灰意冷,她不要和静江过了。

人生到了这个份上,仿佛是被揭穿了生命的真相。

原来那些美好的,快乐的事物和记忆通通因为方静江的出现被打破,被撕裂,被无情的揭开。

月茹见到人性的真相,一时间无法消化和接受,又无从寄托,心底的荒芜使得她的心也渐渐变得狰狞,变相的仇恨起世界和人来,觉得他们如何肮脏,自己身在其中,也是污浊的一部分,恨不能切皮去,只留下骨头,烧成一抔灰,干干净净的罢了。

猫猫在家哭着吵着要妈妈,静江便把她送去白家,美其名曰给她妈看看,其实何尝不是借着猫猫去拖住月茹,管住月茹——这是他一贯的招数。

到了白家的时候,月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脸色苍白而寡淡,静江想与她说几句话,她却是牵了猫猫的手就走,除非静江愿意和她谈离婚,否则她没有多余的话可说,静江无法,只得答应退一步,提出要不然先分居一段时间,确定到时候是否可以放的下彻底离婚。

月茹默认了,带着猫猫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以前从恋爱开始,每次都是月茹看着静江走的,一直到结了婚,送他去上班,也都是她目送着她,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出门,再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看,她不知道,静江站在以前第一次送她回家的路灯下,双手颤抖的不知所措。

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清楚,对方的背后有一个模糊地阴影,本来是两个人的感情,现在无端端的变成了四个人,而且他们双方都没有证据,于是只能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到仇恨,再到无言,直到现在筋疲力尽。目前最好的良药就是看时间能否能熨平这一切使他们得以再聚首了。

猫猫一步三回头的和爸爸依依不舍的挥了挥小手,等到了白家的时候,自然要和外公,外婆,还有三个舅舅以及一堆舅妈交待这整件事,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都不是都站在妈妈的立场上的,或许是大家都是男人的缘故,他们都认为妈妈一开始就不该和宋勐刚搭讪,猫猫解释说:“那是我不好,不怪妈妈,那个男人每次都叫我传话,还记得有一次妈妈穿裙子,爸爸说难看的要死,跟烧香婆一样,绿油油的,不让她穿,但是那个男的就让我去跟妈妈说穿的很好看,希望以后天天都看到妈妈穿,妈妈听了很高兴。”猫猫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月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说错了什么逆了龙鳞。

月茹的神情淡淡的,只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问她:“我不在家,你一切都好吗?爸爸奶奶对你好吗?”

“嗯。”猫猫突然鼻子一酸,上前一把搂住了妈妈的脖子,把头嵌在她的颈窝里久久的哽咽说不出话,月茹也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又问,“那你爸爸呢,他好吗?”

猫猫赶忙摇头:“他很伤心的,他大雨天就跑出去淋雨,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对着大树一拳一拳,打得手都肿了。妈妈你回家吧,你不回家,他每天晚上睡不着,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的。”

月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哀伤的表情,嫂子美芳立刻道:“你看呀,月茹啊,小方对你是有感情的,俗话说没有爱哪来的恨啊,他这也是误会了你,你们要说清楚,而不是闹分居闹离婚啊,他要是对你没有感情,直接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他工作那么好,要找女人哪里找不到啊?!但是他现在跟鬼上身一样的拼命要把所谓的‘奸夫’找出来,还闹得天翻地覆,就是因为心里有你啊,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是要哄得,而且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月茹苦笑道:“他哪里是心里有我!他是觉得没面子了,觉得我给他戴了绿帽子,要报复,要发泄,他心里要是有我,但凡有一丁点儿,就不会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逼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他哪里是会跟你好好说的人,一说就发火,一发火就骂人,现在懂得动手了,我更不敢回去了,我知道,他是不要我了,他这个人我最懂了,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与其被他休了搞得名声那么臭,不如自己识相一点,滚蛋罢了。”

美芳道:“可那男的跟你也没算真的……”说着看了眼猫猫就此打住。

德华却说:“最好跟这混蛋离婚,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啊,老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的,结婚前我陪阿姐去置办东西,被他们单位的人看到了,要说他们单位的人也都有毛病,一个个的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看看我们姐弟的脸,几乎一模一样,能做出什么来?这家伙当时一听阿姐婚前和一个男的出去,第二天都找上门了。总之这厮就是霸道不讲理,当时结婚我也不同意的,不过就是姐不听嚒。”德华翻了个白眼。

德华现在是永久自行车长财务部的会计了,当年他信誓旦旦的说要考财经大学,后来果然是给他考上了,毕业之后一直挺受到器重,单位领导对他说,只要他今年能再考出个经济师,就把他调到申银万国去,那是一个香饽饽啊!

所以现如今德华正忙着做这件事,忙里偷闲之余才来替阿姐当个事后诸葛亮。

另外一头,德辉的广告公司也开得红红火火,每年有几百万的收入,算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发家致富的‘百万富翁’了,三十六弄的家基本不回了,而是带着美芳和冬冬常年在宾馆里包了一个层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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