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哭着回家,方静江开始了又做爹来又做妈的日子。
好在猫猫本来就由她接送,所以他只要回到家再负责做一餐饭就好了。
可一连几天下来,他终于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做力不从心,尤其是下班以后还要做家务,有时候真的是累的不想动,还要强撑着爬起来,他想,一个男人尚且如此,月茹那么久以来究竟是如此坚持下去的?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烧个泡饭没问题,但却没法弄出一个顿可口的饭菜,而且猫猫还很挑食,最后没办法,只得霭芬来帮忙,静江则负责去外面买加工过的一些熟食,好歹凑合着过下来了。回想那段时间,猫猫印象最深的就是方腿肉和红肠,吃的她都要吐了。
而他拖着不肯离婚,月茹自然一天不肯回家,他们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静江每逢周六会带着孩子去看看她,两人面上也像没什么事,但实质上是分居了。
猫猫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想,妈妈怎么那么笨笨呢!如果现在和爸爸不好了,那爸爸岂不是要和那个阿姨好了?这根本就是拱手相送啊!
猫猫于是在单位里前前后后的盯着孙惠茵,终于有一天,叫她逮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下午,太阳不错,照到了车间门口,小乐和孙惠茵忙完了工作,百无聊赖的各自搬了两张凳子到车间门口坐着聊天,猫猫寸步不离的跟着孙惠茵,便也去拿了一张小凳子,贴着她坐。
间接地,便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大意是孙惠茵在像小乐交待她和方静江之间的关系。
猫猫想,你不是说喜欢我爸爸的么?
怎么一会儿一个男人,一会儿又和这个叔叔说一点也不喜欢我爸爸?!
坦白讲,猫猫维护爸爸心切,她觉得假如这个阿姨是真心的,她对她还不至于那么快就丧失兴趣,现在,她渐渐地不那么喜欢这个阿姨了。
她侧耳倾听的样子,被小乐看出来了。
小乐用手推了推孙惠茵,示意她注意猫猫,孙惠茵便道:“嗳,我们大人说话你听什么听!你走开,离我远一点。”
“哦。”猫猫把凳子搬开了一些。
过一会儿,孙惠茵又回头来告诫她:“你盯着我干什么啦,你自己到别的地方玩去,别缠着我。”
她说话的样子很凶,猫猫点头说好,趁着他们不留意,便转身溜进了方静江的办公室,悄声道:“爸爸,爸爸,那个男人来了!”
方静江头也不抬,懒洋洋的:“什么男人啊?”
“就是和那个阿姨要好的男人啊!你不是让我告诉你带你去看吗?”猫猫兴奋道。
“哦,是嚒?!”静江兴趣缺缺,他现在只关注怎么把老婆搞回来。
“你不去看吗?我让她陪我玩,她还嫌弃我,赶我走 ,说大人讲话我小孩子不要听。”猫猫一气告状。
静江道:“哦?”这可有意思了!
于是拉起猫猫的手道:“走,我们去找她。”
他们父女俩到了车间门口一看,嘿,果然是小乐!正紧紧的挨着孙惠茵耳语,一边拉着她的手肘,亲密的旁若无人。
直到了他们跟前,孙惠茵才反应过来,脸色霎时惨白,蹭的站起了身。
方静江面色如常,还和小乐互相交换了香烟,聊上几句。
孙惠茵尴尬道:“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忙吗?”
“啊,不忙。”方静江道,“唔,她死活要来找你玩,我只好陪她来找你了。”
孙惠茵恨得指甲全都嵌进手心里,真是百密一疏。
静江对她笑了一下,里面意味深长,懂得人自然是一眼忘穿,小乐似乎也十分乐意被方静江撞见这样的场面。须知一个范继坤已经够叫他烦了,再说方静江又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他挺怕孙惠茵会假戏真做的,他得掐灭她的痴心妄想,所以还和静江谈起心来,坦言道:“说实话,我本来听人讲你们两个关系满要好的,老是在一起玩,我还担心你们有什么呢!不过一想,哥你不是有老婆的嚒?”
静江道:“是啊,你别听人胡说,我有老婆的,你要追小孙,就认真一点,她是个好姑娘,你别把我扯进去。”
他们这番男人之间类似于谈判的对话就发生在离孙惠茵一米开外的距离,就是说给她听得。像是在完成交接仪式。
小乐笑了一下道:“嘿,我想也是,我之前呢,是老听别人说你为惠茵出头,想说你们关系一定不一般,我不能为她做什么心里不是滋味,现在哥你给我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真的。”
静江笑笑:“只是举手之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平时看不惯别人捧高踩低,欺负老实人,就顺手帮了她一下,没别的什么,不要往心里去。”
说完,便带着猫猫和他们告别,准备走了。
谁知道孙惠茵竟然不顾小乐,直接从后面追了上来,还连声解释道:“静江,静江。”
她以前都叫他师兄。
静江没有回头,仅是半侧过身,用眼角余光瞄着她。
孙惠茵道:“你听我说,你别误会好不好,我们,我和他只是很谈的来的朋友。”
静江笑着回头,“我们也只是很谈的来的朋友。”
孙惠茵霎那就切换到‘泫然欲泣’的模式,她大大的圆圆的眼睛里,含了一汪泪,要落不落得,欲言又止,可怜的触人心弦。
上次,就在上次,她都已经成功的触摸到了静江的脸,试问整个冷冻厂,谁曾像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