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天,宋勐刚鬼使神差的去了一次冷冻厂。
供应站不像冷冻厂,他们是三班倒的,因此早班和中班下班的时间比正常放工时间早,宋勐刚到冷冻厂的时候不过才下午两点,他没有人可以问,只看到月台上工人们用钩子一块一块的拖拉着冰装到车上去。
他不便打扰,便跳上了月台,找了一个半瞌睡的年轻人问道:“请教一下,你们单位哪个同事是孩子的脚被开水烫伤的呀?”
那瞌睡的青年正是侯开明,他一听一下子跳起来,想这人不会是外面来调查她表姐的吧?于是赶忙一个电话上去,把孙惠茵给叫了下来。
宋勐刚见到孙惠茵的那一刻不由觉得眼前一亮,她及肩的长发,鹅蛋脸,面目清秀,和月茹不同,月茹毕竟是少妇了,有一种韵味,孙惠茵看上去却是楚楚可怜的人,老想让人一把拽进怀里来,狠狠地融化她。
宋勐刚在一瞬间起了不少的心思,孙惠茵见到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调查员,而且就算是调查员,她相信就凭这个男人现在看他的眼神,她也有本事搞定。
两个人当即便到月台的背后去说悄悄话了。
孙惠茵道:“只要你帮我达成目的,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宋锰刚眼珠子一转,这是一笔两头赚的买卖,他何乐而不为啊?!
当即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我一定帮你达成你的目的,但你也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否则我就去告诉方静江。”
“哼。”孙惠茵一笑,自信的撩了一把身后的头发,动作风情万种,“你告诉他,他也不见得会信。”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和你合作愉快,我们各有各的目的不是吗,我们强强联手,各取所需,你知道我的把柄,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孙惠茵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两人会心一笑,交谈结束。
除了侯开明,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供应站的男人来过冷冻厂,调查过方静江,调查过白月茹,调查过猫猫。
后来白月茹再带猫猫去上班的时候,路过底楼的岗亭,那是一个驾驶员在送货间歇集中休息的地方,有人便从里面探出头来喊月茹:“嗳,小白,你送货完拉?进来坐一下,累不累啊?!”
月茹一看是自己的一个师兄,便带着猫猫走过去,一边脱下手套道:“还好。”
师兄说:“来来,进来坐一会儿聊一聊。大家每次找你说话,你都是躲得远远地,干嘛啊,我们身上有细菌啊!”
“不是——!”月茹连忙道,她细细打量岗亭里,还有一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便道:“我不进去了。”
“进来坐会儿呀,我们这里大家都很熟,就是跟你最不熟,真是的。”说这话的是徐斌,由于刚结婚刚生完孩子,家里很忙,便常常和月茹换班,月茹很好说话,有时候还会替他顶班,所以这里面,他算是和月茹最熟稔的了。
徐斌不停招呼月茹进来。
月茹摇头道:“真不行,不太好的,你们都是男的,我在里面多不方便啊,再说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们抽烟什么的…算了,真不方便。”
大家道:“没事没事,你来,既然有孩子,那我们把香烟都灭了。”
说着,对猫猫道:“小朋友,让你妈妈进来坐会儿呀,干了那么久的活,很累的。”
“是啊。”猫猫看着妈妈,“你刚才不是喊腰酸的吗?”
长时间的开车,腰背脊椎都不好。
月茹想想也是,便牵着猫猫的手走了进去,岗亭里大家一起喝茶嗑瓜子说着八卦,月茹挑了个离门边最近的位置,远离那些男同事,话也不多,只听他们说,不插嘴,一直很矜持。
徐斌道:“你看,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大姐你不要这么拘束,就是同事一起讲讲话,你以后常来坐坐。”
月茹还没讲话,猫猫先道:“不行的,我爸爸知道了不得了,我爸爸不让妈妈和男的讲话的,要是知道了会打她的。”
徐斌他们大惊:“你老公会打你的呀?”
月茹有点尴尬,她不想让人知道,可却被猫猫嘴快点破了,她始终记得要护着静江,尤其是静江的名声,便解释道:“不是,你们听她瞎说,就是有时候——”说着,用手点猫猫的额心,“还不都是为了你。”
“全都是为了她,她爸爸嫌我没把她照顾好,我们口角的时候他不小心一甩,推了我一下,被她看见了,就吵着说她爸爸打我。”
猫猫想,妈妈在撒谎,她委屈的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摸着妈妈的膝盖,讨好道:“对不起,妈妈。”
徐斌他们都劝道:“别这样,别这样,别拿孩子出气,你看你女儿多乖啊,说到底她也是护着你,就像我们家,我们夫妻也为了孩子吵架,谁都觉得自己是为了孩子好,这是难免的,但动手就不对了。”
“你既然说你老公是不小心的,那就好,那就好。”徐斌道。
另一个女同事是方金梅,她插嘴道:“不过听说你们小方在单位里脾气是满火爆的。”
月茹叹了口气:“就是这个牛脾气,改也改不了了,说也说不听,他在气头上的时候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他脑子转不过那个弯儿来,只有等气消了,他自己就会想通。按我婆婆的话说——他呀,脾气发过了,就回心转意了。”
大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