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翎虽然怒火中烧,但并未放松警惕,见到护卫们朝自己而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怒吼一声,竟把那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护卫生生举起,朝着过来的护卫们丢了过去。
众人见了,无不惊骇愕然,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勇武,硬是将一个人举了起来,并且当成武器投掷了出去。护卫们躲闪不及,只得匆忙将那人接住。
而张墨翎也抓住这个空隙,立即朝着偏门夺路而逃。他原本的打算是在晚上回柴房的时候,偷偷把看守的护卫击昏,然后趁着夜色,换上他的皮甲衣物,从偏门混出去,然而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只能拼着性命硬闯了。
所幸院子里的护卫并不多,平日里只有六个人时刻看守着,加上门口的两个,总共八个人,刚才丢出去的一下一共撞了三个人,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逃出去,至于门口的两人,张墨翎相信他们无法反应过来。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只出现在几息之间,情况紧急,这也是他在紧急之中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张墨翎刚冲出偏门,就听到身后的叫喊声。此时,门口的两名护卫只见到一个人影呼啸而过,听到声音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分出一人追了上去。
院子里,除了留下三个看守的人,其余的两人也都追了过去。就在整个院子闹哄哄之时,一个须发微白,穿着一身华丽衣装的老者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了两名衣着光鲜,提着灯笼的佣人。
老者见到地上痛苦挣扎的护卫和乱糟糟的院子,面色一凝,沉声道:“发生了何事。我早已说过府中来了贵客,为何还如此吵闹。”
一名护卫立即抱拳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道:“田叔,一名家奴方才将阿顺伤了,然后逃了出去。”
田叔眉头微皱,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不怒自威,冷冷说道:“一个贱奴都看管不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护卫赶忙解释道:“田叔,那贱奴实在非同一般,他竟能将阿顺整个人举起来,而且还以阿顺的性命相威胁,我们忙着救阿顺,却没想被他抓住机会逃了。”
田叔双眼微眯,缓缓道:“竟有这等事,人可捉住了?”
“已派人去追了。”
田叔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停扭动的阿顺,寒声道:“若是让他逃了,我看你们这些饭桶,平日里也是太安逸了。”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两名佣人,走出府外,朝着张墨翎的方向而去。
院里的护卫闻言,心中顿时一凛,更是有火难说,便朝着家奴们不断发泄,比之往日更加变本加厉
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张墨翎,却没想到才跑了几分钟,就感觉浑身力气在快速消失,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糟了,他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护卫,心中暗道不妙,这些天每天干那么重的活,而且又吃不饱,刚才又浪费了那么多体力,恐怕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
“嘭!”
还没等转过头,张墨翎就撞上了一个人,整个人为之一顿,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他胸口吃痛,却也顾不了这么多,稳住身形,急忙往前冲。
可在他刚准备动的时候,身后衣领就被人拉住,接着双手突然被人往后锁住。他心里顿时一慌,急忙扭头看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零星的几处灯光从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来,还有天上的一轮满月,淡淡的光芒笼罩着整座城。
抓住张墨翎的是城中巡逻的守卫,此刻正打着灯笼巡视。
张墨翎看着眼前这群身着铠甲,行动严整,散发着肃杀之气的人,心中先是一惊,眨眼间又是一喜,急忙说道:“救命!”
这时,三名护卫也追了过来,看见已经被伏住的张墨翎,面色同时为之一松,其中一人立即说道:“此人乃我谢府家奴,还望什长能将他归还于谢府。”
领头的什长闻言,笑道:“我说呢,怎会有人这么不长眼。”
张墨翎听了,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妙,神色有了点慌乱,急忙说道:“我不是奴隶,是他们逼良为奴,什长大哥,救命!”
什长刚欲说话,他身后的一名守卫便小声说道:“大哥,如今太守正严抓贩卖人口之徒,此刻要是救了他,揪出那幕后之人,岂不是大功一件。”
“住口!你脑子进水了吗?”什长当即沉声骂道。然后笑着对着护卫说道:“原来是谢府家奴,尽管领去便是。”说完就把张墨翎交给了他们,接着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继续巡逻去了。
护卫们只恐制不住张墨翎,一个人锁住他的双臂,另外两人拔剑而出,架在他的脖子上。
张墨翎刚刚听到什长这么说的时候,本想再继续辩解,但没想到什长二话没说就把他交了出去,此刻又感受着脖子旁冰冷彻骨的寒意,顿时心生绝望。
“如此贱奴,留着何用,杀了他。”一名护卫面露狞色,突然说道。另一名持剑的护卫点点头,神色十分赞同,于是三人便把张墨翎带往另一处隐蔽之地。
这时,田叔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幅情景,说道:“慢着。”
三人停下脚步,一名护卫恭敬地说道:“田叔,如此贱奴,不如一剑刺死,以免日后又要生事。”
田叔打量了几眼张墨翎,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刺死了他,买他所用之财岂不浪费。用手镣铐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