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米巷(也就是现在的东交民巷)的俄国公使馆,普提雅廷一进大客厅就指着李鸿章的鼻书,气不打一处来,“混蛋……蠢猪……亏你还是接受了我们俄国的培养,和你那个毫无见识的主书一样,不顾大局,只贪图一时之快。由于你们的混蛋行径,将会葬送掉整个鲁北前线的沙皇主力……”
“总顾问阁下,请您尊重我的身份。”在普提雅廷的大肆羞辱之下,眼下作为慈禧太后代表的李鸿章,那一张大脸忽而惨白,忽而通红,他浑身颤抖,到底是气还是羞分不清楚。
“身份?哈哈哈……”普提雅廷一声狂笑,猛地把一条胳膊用力一挥,“如果没有了我们,你们还谈什么狗屁的身份,早下地狱里做鬼去了……”
“算了算了……大敌当前和为贵,千万不可窝里斗。”一见事态紧张,伊戈纳季耶夫赶紧起身止住了普提雅廷,“怎么,弈忻他们还是不肯出兵相助普留申科摆脱困境?”
“出兵?”普提雅廷看看伊戈纳季耶夫,又狠狠地瞪了李鸿章一眼,“这些该死的中国猪,就是一群医治不好的病夫。他们在准备向热河、奉天逃跑,哪里还有闲心管我们这些在前面为了他们的社稷江山拼命搏杀的人。”
“去热河……奉天……”伊戈纳季耶夫喃喃地重复着普提雅廷的话,脸上一片的茫然。
“他们怎么甘心会去热河、奉天?”李鸿章似乎终于找到了显示自己身份的最佳时机,他瞅瞅气急败坏的普提雅廷,“他们这只是借口。”
“怎么讲?”伊戈纳季耶夫看着李鸿章。
李鸿章胸有成竹地扬了扬头,“和谈给了他们勾结赤匪叛逆的最佳机会。”说着,他瞅瞅还在气咻咻的普提雅廷,“我承认,在我们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病人,养鸟戏宠、**宿柳、沉迷大烟,不是病人又是什么。可这些毕竟还都是表现在外面的病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倒是那些心理阴暗的歹徒们,这山望着那山高,脚踩两只船,才是这种人平生的所好,眼见大事不好,勾结太平赤匪出卖祖宗社稷,他们不是干不出来。很显然,弈忻是受到了载垣那些叛逆的蛊惑,就是要坐看我们被赤匪完全吃掉才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