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次随行的军事人员其实很多,由于像李秀成、汪海洋等人只是以国务和商贸人员的身份出现,所以,真正需要军衔身份的就只有黄再兴和他的几个助手,以及红海军编队的军官们了。于是,在讨论到该如何为黄再兴、许宗扬等人安排适当的军衔的时候,林海丰提出不妨先临时授予黄再兴一个中将的军衔,其他人按照各自的职务大小以此类推。哪知道杨秀清一听,脑袋就差点儿没从脖子上摇晃下来。什么中将少将的,任林海丰怎么解释,杨秀清就是听不进去。堂堂天朝红军的总参谋长,那就应该是人们常说的大将军,大元帅。没办法之下,石达开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干脆来个上将军。
于是,黄再兴今天就穿上了笔挺的绿呢军装,脚蹬锃亮的高筒马靴,头顶圆形金底的红星军徽,胸前白底胸标上是“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八个黑字,左臂佩戴着红色陆军臂章,而原有的大红领章不仅已经被金边镶框,还多了三颗金光闪闪的五角星,成为了天朝红军创建以来的第一位上将。
这个上将,在鲁约里眼下的理解中,自然就不是他以前所习惯的那种集团军将军,而是与他们如今的帝国元帅相媲美的最高级军阶,要比他这个普通的将军高了好几级,他哪能不尊重。
“可别小看了我们这位既不高大也不魁梧的总长啊,再强悍的对手只要在陆地上,也跟他走不上几个回合。呵呵,大家小心啊,”林海丰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又把国务顾问李秀成和商务顾问汪海洋等人介绍给鲁约里。最后,他一指许宗扬,笑到,“你们是老朋友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不用,不用了,几个月前我可是就在许中将的舰队后面,看着他们把俄国人赶鸭子似的一阵狂轰,呵呵,真是痛快有趣极了,”鲁约里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拉住许宗扬的手,羡慕地看着老朋友那一身雪白红海军制服上那两面闪着耀眼光芒的中将领章,“老朋友,恭喜您!”
“算了吧,你别再这么跟我捉迷藏就够了,”许宗扬说着,使劲一撇嘴,“知道吗,你再晚停下来一秒钟,我的大炮可就直接跟你老兄对话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放空炮。”
“哈哈……哈哈哈……”
“虎门号”上笑声响成了一片。在这片友好的笑声中,在八艘法**舰的前后左右护卫下,红海军的编队--了。
此后的旅途中,缺少了种种意外的插曲,阿礼国显得很郁闷。尤其叫他感到奇怪的是,就因为他们大英帝国去年与暹罗签订了《英暹通商条约》及《鲍林条约》,太平天国政府居然也能大动肝火,年初拜在访这位林主任的时候,这位林主任甚至还不惜对他极尽威胁恐吓之能事,公开声称这样下去早晚中英之间将会有一场大战爆发,不仅吓得本国商人视去暹罗为摸老虎屁股,也吓得本来一直在观察太平天国政府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再决定自己是否也要去暹罗分肥的美法等国,干脆暂时都偃旗息鼓。可再看看眼下的法国人,他们居然开着战舰扛着大炮进了越南,怎么这位一向厉害无比的林主任倒变得温和起来了呢?除了与鲁约里刚见面的时候还说过那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外,关于法国在越南挑起的武装冲突,这位林主任就再没有提到过一次。阿礼国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礼国折腾了一路,直到这支中法混合编队踏踏实实地到了马赛港,这才稍微理出了一点儿的头绪,也就由此引出了他在向帝国内阁汇报中国问题时所作的一番长篇大论。他以“和平演变胜似武力打击”为题,用“泥脚杆子的凶暴和无知之可怕”,“翻了身的穷人急需要钱”和“有了钱的穷人更容易变质”等等的有力论据,以及中国历代王朝由盛到衰的演变过程,先后向内阁及女王陛下论证了他的这个观点。他甚至大胆地拍着胸脯语言,纵然太平天国的领袖们把欺骗人的口号喊的再欢,也注定难以躲过几万万穷怕了的人爱财心理,以及他们那千里做官只为财的历史传承。
为此,他提议帝国政府及女王陛下,要把对太平天国政权的刻骨仇恨压埋在心里,而不是时时刻刻地显露在表面。在外表上,帝国应当装出一副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样子,与他们“友好、友好、再有好”。因为在中国那片愚昧的土地上生存的人们,对过去会遗忘的更快,那是一群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贱种。只有这样下去,才能充分利用他们那个庞大的市场容纳来为帝国的发展服务。也只有这样下去,才会像法国人那样,小小不严地触犯触犯他们,他们也不会真当成是一回事。
同时,阿礼国还苦口婆心地劝说女王和内阁,要舍得出钱,学会“屈尊”,利用他们那里普遍贪财的下贱心理,收买拉拢和分化他们的政府人员,像东印度公司那边类似,培养大英帝国在他们内部的代言人,最终达到不用一枪一弹就彻底解决这个“人类最大的垃圾政权”的目的。
在阿礼国的顽强不懈的努力下,中英之间的“军舰危机”最终得以平稳地解决。鉴于内阁中的意见分歧暂时还难以完全统一,他的女王陛下“为了大英帝国的未来”,就多年来的鸦片问题以及粗暴地武装干涉中国内政等问题,向太平天国全体人民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