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行知思考片刻后说道:“目前辽国的铁骑还在士气高涨的时候,对于掠夺资源也是兴致勃勃,等他们适应了这样的方式以后,对掠夺资源没有那么兴奋,会产生懈怠的时候,才是我们的机会。”
乌齐说道:“我是相信你的,我会给陛下一个交代,希望你能够不让陛下失望。”
庞行知道:“你放心,我这大将军是靠真本事打下来的。”
乌齐对庞行知自然是信任的。他也知道他的能力。
一切都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这一切。
就在乌齐远离金陵城的时候,北方的战事又颇为不顺。对于乌齐和庞行知的决定,朝中已经是有了怨言,当然都是乌齐的政敌们,很多是前朝老臣,开国功臣,这些人,虽然不能拿他乌齐怎么办,但乌齐也不曾拿他们有何办法。
因为皇帝曾经说过,这些人是宁国朝堂的脸面,他不能揭了这张脸面,只是尽量削减他们手中的权利便是。
宁国北方的战事开始紧张起来,虽然目前都是小摩擦,但保不齐那天大战会一触即发。
全宁国的人都在关注着北方,朝廷也在关注着。
乌齐和庞行知顶着巨大的压力,一直待而不发,他们需要时机,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固军心,也好堵住宁国朝堂上的悠悠众口。
战争是需要时机的,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面对强大的辽国铁骑,宁国军队一直按兵不动。庞行知虽然是乌齐的人,但他的确是凭本事坐到大将军的位置。
宁国二十七年夏秋交际,虽然最难熬的夏天快过去了,但是天气依然没有转凉的意思。
闷热的天气,战马士兵裹在厚厚的盔甲中,几乎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夜晚,有了秋的凉意,凉风习习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疲惫了一天的战马和士兵,此时放松下来,顿时让人再也提不起精神,只想好好躺一会。
庞行知的军营此刻只有隐隐的烛火在跳动,大将军好像也已经歇下了。两个月来每天都是紧绷着,今天好像是最近难得的让人觉得惬意的夜晚。
天空有一弯月亮,依稀几颗星星,夜不算黑,万物都安静了下来。
午夜已过,正在士兵们酣睡的时候,被人轻轻的叫醒,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唤醒旁边的人。
庞行知亲率的部队,的确纪律严明,执行力很强,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旧按着军令整装出营,很快军队集结完毕。
庞行知一身青釉的铠甲在星星月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久经沙场的将军,与生俱来的气势散发着他强大的自信。
庞行知微微扫了扫众将士开口道:“我们已经等了两个月了,很多人都在心里想,何时能够打上这一仗,也有人说我畏战不前,也有人说我们贪生怕死。他们说的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在乎各位袍泽的生命,所以我要打有把握的仗。今天机会来了,我们夜袭辽国前锋大营。今日大家务必拿出我们西北军的神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今日如果那位弟兄不幸为国捐躯,我一定会妥善安置好你们的家人,我庞行知一样和你们冲在最前面,今天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各位弟兄都是跟随我多年,我话不多说,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身后宁国千千万万的家园。”
军营的将士们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和胆怯。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将军令下。
没有任何口号,也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鼓励,众将士们按着每个营的将领部署,迅速的坐着调整,然后出发。
异常的安静,将士们在此时都默默的行军,一个时辰后,宁国军队抵达了辽国军营不远处。
将士们看着不远处的军营,眼睛里散发出的情绪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渴望,那种对沙场上对阵杀敌的渴望,士兵们紧握兵器的手微微有些湿热。
庞行知做了几个手势,很快各级将领纷纷传达下去。
庞行知一马当先,悄无声息的冲向辽国大营,几个放哨的斥候都被潜伏在暗中的士兵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睡觉,辽国士兵还在酣睡中,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已经被割断了。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辽国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等终于有人发出呼救后,整个辽国军营已经被包围了。
不消半个时辰,整个军营已经被屠戮一空。
辽国将领是耶律家族的耶律石,他也算是辽国有名的将领,他的大营安插在这里,大部分的铁骑却驻扎在两里外的高坡上,此处地势开阔,居高临下,很适合战马的冲锋。
耶律石反应很快,当军营发出呼救后,他迅速的组织起了阵型,当军营被屠戮一空的时候,他的铁骑已经开始冲锋,杀向宁国军队。
但今日庞行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各种绊马索道具悉数用了出来,加上宁国军队士气正旺,辽国铁骑还有些懵圈的时候。
庞行知的西北军站住了上风,更重要的是今天是夜袭,战马毕竟不同于白天。
此消彼长下,宁国军队很快就把战争的天平拨向了自己这边。
天渐渐蒙蒙亮,辽国的铁骑死伤惨重,耶律石看着今天败局无可挽回了,鸣金收兵,带着残部想突围迅速撤离。
天光已经放亮,宁国的铁骑也出现在辽国铁骑撤退的道路上。
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