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乘着木筏,沿着江水行进。
……
刀宗会府邸,小雪飞舞。
祁胡钰负手站在卧房中,来回踱着步,他在思考着他的手下——李乾。
梁家老爷子出事那天下午,李乾与自己在外面一个单独的小阁楼吃酒,吃的很晚。
小阁楼不大,处于酒楼的偏僻位置,那天他俩喝的不少,喝酒的也就他们两个人,还用屏风格挡起来,谈话比府邸更加隐蔽。
酒席上,祁胡钰批评了李乾做事鲁莽,不该直接干掉董家的人,一旦董家怀疑到刀宗会的头上,那他们得吃不了兜着走,不想多一个敌人。
李乾则一直强调无毒不丈夫。虽然杀了董家的五个人,但是做的不留痕迹,将马夫的尸体,连同他们的马车、被屠宰的马匹也一并扔到了滔滔江水中,谁也看不到的,何来麻烦?
但天下没有透风的墙,活着回来的刀宗会的人总有嘴不严的,也不能将自家兄弟们也全部暗杀,难免会被董家人知道,早晚会被董家人记恨。
李乾推杯换盏间很少说话,喝着闷酒,祁胡钰知道他心里有意见,闷在心里,当时也没当回事,谁知他回来就发了狂。
之后在府邸发生的事,祁胡钰不是傻子,他私下里全调查明白了。
祁胡钰有两个没想到,他没想到李乾会去房里qiáng_jiān梁婧儿,他更没想到李乾会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是寄人篱下的弱者下毒手,将他干死在当场。强暴人家孙女反而有理了?真是让面厚心黑的自己都感到厌恶和可怕。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越下越大,路上行人的足迹半个时辰已经被完全覆盖,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祁胡钰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静立在屋门口,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他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心下一横,做了一个决定,这个邪恶的决定都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寒意。一阵夹带雪水的风吹面而来,祁胡钰感到瑟瑟发抖。
董府大院。
董媛媛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冬雪,讷讷的发呆,小叮当坐在铁炉旁,一边烤着手一边等着正要烧开的热水。
“呜……”
热水开了,小叮当打开茶壶盖子,捏了一些深绿色的茶叶放进茶壶,然后倒满了热水。片刻后,将小姐身旁的茶杯砌了三分之二。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在想王公子吗?”
“瞎说。”
“王城公子应该是个纯情靠的住的男人,我试了他好几次,还要试吗,小姐?”
小叮当抿嘴一乐。
“人小鬼大,就你坏!”
董媛媛嬉皮回道。
“小姐,说哪的话,做奴婢的应该的。”
“别奴婢奴婢的,我一直视你为姐妹。”
小叮当在茶水中放了几片花叶,一股花香弥漫开来。
“小姐,我不明白了,为啥你还要送王公子离开呢?”
“哎,有男的不做非学女妆。”
“我还跟他说,董大个男女通吃呢。”
说完,小叮当唧唧的笑了起来。
“你这坏丫头!担心嫁不出去了。”
董媛媛用手指轻点了点小叮当的鼻子,假装生气的指责道。
“小姐,他跟你说了什么?”
小叮当好奇的问道。
“没说什么。”
董媛媛淡淡的回道,她轻饮了一口花茶,然后双手托腮,目视远方,陷入了沉思。
刀斧帮。
“若真的是孙凯瑟偷走了咱们的玄铁令牌,他会去哪里呢?”
腰佩镶钻金牌的矮个子头领问道。
“他肯定会去找那个叫做王城的小子,因为他手中有另一块玄铁令牌。”
“孙凯瑟能够装扮成方云鹤,除了他逼真的拟容术,一定的医术功底也不简单啊!”
“即便是这样,无色无味的紫云花毒也是很难提防的。而且这些毒已经浸泡玄铁令牌多年,想除都除不去,就为了惩罚那些觊觎玄铁令牌的人。”
“那他孙凯瑟是不是已经死了?”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剧毒所侵,现在已成了一具面目可狰的干尸;二是得到《龙吟刀录》练成了绝世刀法和上等内功。”
刀斧帮的两个头领在一问一答的说着,旁边还围着一众腰佩金牌的刀斧士。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等刀宗会这帮废物去抓那个王城,咱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坐以待毙那是懦夫的表现,咱得主动行动!刀宗会在明处搜索,咱就在暗处探寻他们的下落。”
刀斧帮两个头领商量好后,派出了猪腰子脸金牌刀斧士和尖嘴猴腮的银牌刀斧手,带领一批人暗中寻找玄铁令牌的下落,寻找孙凯瑟和王城的下落。
王城撑着竹篙,经过一段时辰的漂泊,终于到了岸。现在的他衣衫破旧,头发也有几丝乱糟,身后背着用衣服布条捆绑着的一把做工极好的刀。还有个蛇皮包裹的拳头大的夜明珠揣在怀里。
他上了岸,斜背着刀直接去了当铺,当他将蛇皮包裹的夜明珠放在柜台上时,店里的伙计惊呆了,急忙给王城带到雅间。
“公子,请坐,请您用茶。稍等片刻,我们已经去请掌柜的了。”
然后,由一个女侍者伺候茶水点心,一个男伙计去了临街更大的一处当铺。
因为是连锁生意,有的小店铺没有掌柜的只有伙计,所以小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