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蔓没有想到她错看了白尉这个人的毅力。
这个男人,偏执起来,相对于她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无论是媒体,还是顾兰娟,在她的再三回绝之后也就罢手了。
但是这个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天天缠在她的身边,要求她告诉可嘉的行踪。
好几次于蔓都忍不住实话实说了,但是最终在最后关头又止住了。
如果于蔓一个不小心告诉白尉了,那她对不起自己的闺蜜。
白尉强制着于蔓转过头来,让她只是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可嘉的下落的,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于蔓看得到他眼睛里的无助,她使劲别开眼,不去注意这个男人眼角布满的弥漫着的悲伤。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于蔓坚守自己的防线,死死的不松口。
看着于蔓不管怎么哀求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白尉渐渐的也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使劲扯着于蔓的手,将她塞进了副驾驶,然后不管不顾于蔓发了疯般地大喊大叫,将她把安全带绑好。
然后,他快步走进车里,发动油门,一路在拥挤的大马路上疾驰。
于蔓看着好像发了疯般的白尉,寒从心起。
看着一旁的树木还有小车飞快的往后退,于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焦灼,“白尉,你他妈神经病吧。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对,没错。我就是神经病,我自己的未婚妻我竟然没有她的消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那就一起坠入地狱吧。’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再说你不是可嘉未婚夫吗?她连你都不告诉怎么愿意告诉我?“
“呵呵,可嘉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成未婚夫了?有孩子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如果不是看了报纸,可嘉她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告诉我?‘
白尉的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自嘲,让人听了无端的心疼。
于蔓回头的瞬间,恰好看到他的眼角流下的一滴晶莹。
“你哭了?“于蔓震惊的发问,虽说之前她也算是见过无数起起伏伏的人生辗转跌宕的情节,但是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泪,她还是吓到了。
而且,这个男人她多多少少是了解的,有过接触的。
白尉一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是不会这样一副脆弱模样的。
在于蔓的心里,白尉是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没想到就因为失去了可嘉的消息,就让他难过得像一个孩子。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理解为什么可嘉消失那么久,竟然可以那么狠的心,全然跟外界没有联系。
看到这副模样的白尉,于蔓的心仿佛被揪着一般,让她透不过气。
也不知道是她的母爱开始无端的泛滥,还是她记忆中很多不堪的往事开始慢慢浮现,她突然很想抱抱眼前这个无助的男人。
很久之前,她也是这样,曾经奋不顾身的爱着一个人,然后却被骗得心灰意冷,险些自杀。
然后,她一个人选择了出国,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颠沛流离。
她突然记起了有一次跟可嘉吵架,可嘉曾经问她到底有没有心、懂不懂爱情。
她怎么会不懂呢?
曾经的她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最终却是遍体鳞伤。
现在的她,却再也没有勇气跟任何人说起那段曾经。
爱情于她,是罂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毒药。
……
“其实可嘉有跟我打过电话,叫我不要担心。“于蔓小声的出声,欺骗这个男人,让她的负罪感达到了一个顶点,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哪怕事后可嘉跟她发火,她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
但是现在这样压抑的气氛真的要将她给逼疯。
听到于蔓说的这句话,白尉立即踩下了刹车,车子在马路上滑行了一段漂亮的弧线,然后缓缓停下。
“你说什么?她现在人在哪里?‘
“可嘉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只说是租了一个小旅馆,暂时跟橙橙住在那儿,等风头过了她就带着橙橙回来。’
“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于蔓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最终报出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但是,她注意到旁边的白尉神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寒意笼罩了整个车厢,让于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怎……怎么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于蔓发出疑问。
“你说可嘉告诉你她住在小旅馆里面是吗?‘仿佛地狱使者的召唤般,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
于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个电话号码有什么异常吗?
她点点头,然后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你怎么了?“
“这个号码是我的大哥的。”
“什么?“于蔓的语气里是满满的震惊,面对白尉的话她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难道……..可嘉连她也一起骗了吗?
她为什么会用白景旭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不是说带橙橙去旅馆了吗?
……
车子迅速的掉头,向着白景旭家的方向,一路驰骋。
白尉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将于蔓送回家了,他的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一直以来的不安渐渐变得更加的浓烈。
他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白尉压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