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跟随他们一同进屋查看,发现室内烧得惨不忍睹,布质的东西都毁了,家具也烧焦一半,到处黑漆漆的。
来到这里才知道,新闻报道的并不详尽。消防员经过排查,已经得出了结论:不是电路问题,也没有看到门窗被破坏的痕迹,火是从屋内燃起来的,起火点是书桌位置。
陆星河觉得有点奇怪。首先,门窗紧闭且没有被破坏,证明不是陌生人撬锁进入屋内纵火;其次,不是电路问题,那么,是什么东西自燃吗?
他下意识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各种架子上的标本都烧毁了,只剩下焦黑的一坨。
他搞不懂书桌起火的原因,这里没有火源,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于是,他蹲了下去,想看看桌下是不是有隐藏着的电源。结果却发现地上有破碎的玻璃,还有两条金鱼的尸体。
一般人会把鱼缸放在书桌上吗?
他觉得匪夷所思,再仔细观察,发现玻璃碎片周围,还有一些烧焦了的纸,只不过,现在这些纸只剩下纸灰,看不出它原来是什么东西了。
他正用系统眼镜拍摄着屋内的情况,门口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肖放不耐烦地抱怨道:“我说胡队,你能管管吗,外面什么情况啊。”
胡队长出去了,陆星河觉得事有蹊跷,也跟了出去。
“谢谢,谢谢让我进来。”吵吵闹闹的那个人西装笔挺,却点头哈腰地不停感谢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态憔悴的年轻男人。
胡队长大喝一声:“吵什么?!你是谁?!”
看到胡队长,西装男微笑道:“警察先生你好,我是保险经纪tony,哦我中文名字叫支福宝。我接到任书勤先生的通知,说任老先生投保的动物标本被火烧毁了,我特意过来取证的。我看看,哎哟,真是全烧没了啊,幸亏任老先生投了保险,我们公司的理赔流程还是很方便的……”
保险经纪支福宝喋喋不休地自我吹嘘着。
标本投了保险?这个意外的信息让陆星河觉得简直就是一个放火骗保的标准剧情。
他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发现他目光游移,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星河本来还觉得收集死者信息必须先征得他家属的同意,现在看来任谦的死没准就跟他这最亲的家属有关。这种情况自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地拍着周遭的一切,尤其给了这个叫任书勤的男人不同角度的大特写。
肖放看出他的异样,靠近后打趣道:“做个测评这么认真,你很爱玩系统吗?”
陆星河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让肖放别把他正在拍摄的事说出来。
肖放摇摇头:“你小子自诩审时度势,我看你脑子有点轴。既然爱玩系统,又爱掺和麻烦事,为什么不来局里?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凡是监督局的一线鉴定师,身上可以绑定的系统都不止一个。而且,还能玩上不允许出售的作战系统。”
陆星河闻言,转脸看着肖放。
这人虽然总是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信服。仿佛他根本不屑骗你,事实就在眼前,怎么选择由得你。
“作战系统是什么?”陆星河玩过的众多系统中,从没见过有这个分类的。
“想知道吗?”肖放捏捏下巴,“入伙我就告诉你。”
“靠。”陆星河扭头。
保险经纪一边对着烧毁的标本拍照,一边叨叨:“干我们这行,客户投保的物件出意外了,我们肯定效率为王,尤其是任老先生这样投了大额保险的重要客户啊!我们公司竭尽所能为客户着想,在业内是首屈一指的!”
陆星河闷声不语,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任谦的收藏非常值钱,他来之前查过,一些罕见的标本在拍卖会上的起标价就高到令人咋舌。
这样的状况,任谦的家人有必要制造火灾骗取保险吗?理赔的金额,恐怕还不能达到拍卖的价格,何苦这样冒险?更何况还杀了人!保险经纪还说任谦买了非常大额的人身保险。
这样双重疑点下,不管是保险公司还是警方,势必都会往骗保的反向去查的。支福宝看着像是来给投保人取证,实际是来想方设法证明死因有疑点,尽量争取不理赔罢了。
各种逻辑不通,陆星河皱皱眉。
“妮可找到了吗?”任书勤有气无力地问旁边的消防员。
“找到了,但我们发现时,已经烧死了。”
任书勤点点头,一脸漠然,仿佛这个答案是他预料之中的。
本以为是还有人死了,后来才知道,妮可是只猫。
对宠物颇为熟悉的陆星河想了一下,跑到度假屋大门看了一眼,门上果然开有一个猫洞,有活动挡板可以供猫自由进出那种。可现在这猫洞挡板上的锁却是扣住的!
门窗都关闭着的情况下,如果猫洞是开着的,起火了猫肯定会逃命。可现在居然烧死在屋里,是巧合吗?这个猫洞平时都是关着的吗?
陆星河头一回见这种场面,神情有点凝重。
肖放看看他,提醒道:“这里多的是专业搞刑侦的人,你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责任感强是好,但也别太在意。你得像我这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肖放启动了他带来的系统,看起来是植入在手上的,这时他伸出发着紫光的手掌,像个探测器一样掠过屋内各种可疑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系统?”陆星河凭借自己玩系统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