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红妆心中忐忑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如珠玉滚落一般的笑声。
“本王以为你懂。”
谢景渊说道。
顾红妆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可是却很快被她打了下去,她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谢景渊明白她在装傻,也不戳破,只是说道:“顾红妆,本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人,可是对你,本王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心善。”
“有的时候本王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每每一想到你,心中总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是在说假话,而是事实如此。”
“一开始本王也会抵触这样的情绪,可是越发接近你,我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所以后来,我便放纵这种情绪的蔓延,即便最后我知道,或许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也根本不想去改变。”
“后来,我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踏出顾府那个狭小的空间,让所有有负过你的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看着你踩着他们的鲜血,一步一步的登顶,直到走上了让所有人都忌惮你,仰望你的位置,我才知道,我与你其实是一种人,从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喜欢你的聪慧,喜欢你的不择手段,然而促使我喜欢这些的,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罢了。”
话毕,谢景渊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顾红妆你明白吗?我心悦你啊。”
顾红妆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绝症,否则心跳怎么会这么快?
自从重生之后,对于男女之事,她一向是敬而远之,前世被伤的太深,此生除了复仇之外,她什么也不想想,也什么都不敢想。
而如今,有一个人对着她说:顾红妆,我心悦你啊。
她本应该冷着脸无情的嘲讽他说:心悦我?你可知道我浑身沾满的鲜血,脚下踏着层层的尸骨,连心地都是极冷漠的。
可是面对谢景渊,顾红妆发觉自己却说不出来这句话。
她趴在他的身上,神色变得迷茫起来。
对于谢景渊,她似乎,并不讨厌。
可是要说喜欢,又谈不上有多喜欢。
于是,她声音清冷的说道:“谢景渊,世人都说我心如蛇蝎,你难道不怕吗?”
谢景渊轻轻的笑了,他说:“刚好,世人都说我狼心狗肺,咱俩端的是天生一对!”
顾红妆有些无语,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已经扯到天生一对了。
“我是孤星入命,八字极硬,克父克母!”
谢景渊的声音更轻快了两分:“刚好,我是天煞孤星,命途多舛,咱俩也算是相得益彰。”
“我心狠手辣,心机深重!”
“刚好,我笑里藏刀,丧心病狂!”
“我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刚好,我洁身自好,自不会让沙子迷了你的眼!”
……
顾红妆只觉得自己若是再跟谢景渊说下去,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当下便闷闷不乐的趴在他身上,也不再开口了。
谢景渊等了好一会,背上的人没了声响,想着她身上的伤,心中一急:“顾红妆,你怎么了?!”
将她放下来,看着顾红妆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时候,一颗心才松了松。
低头看着他的伤,眉头又皱了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说道:“咱们得快些,不然你的伤怕是会感染。”
顾红妆的头枕在他胸口的位置,听得胸腔中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一下一下像是跳在她的心口上。
“谢景渊,你会来这里,朝廷是不是已经给出解决的办法了?”
顾红妆没有发现,此时此地,她对谢景渊的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多了几分随性,少了两分恭敬。
谢景渊也没意识到这些,只是道:“我会来这里,仅仅是因为你而已,至于朝廷,呵,你以为那些酒囊饭包的东西,能给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顾红妆默默的住了嘴。
确实,朝堂上除了他,大部分都是酒囊饭包。
只不过,那一句为了她,还是让她心底颤了颤,心头似乎有什么情感要喷涌而去。
“到了。”谢景渊沉声说道。
顾红妆一听,刚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牢牢的抱住:“别动,我抱你上马。”
顾红妆果真不动,把她放在马上的时候,谢景渊才翻身坐在她身后,架着缰绳,一骑绝尘。
“我带了一万神衣卫来,这一次元城已役,恐怕不太好打,等你伤一好,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顾红妆皱着眉,却没反驳。
毕竟她出来是借了幌子的,必然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只不过元城这边,又确实让她担心。
不过以谢景渊的本事,应该也想得出对付北齐的办法才是。
身下的马儿飞快的驰骋,将她的秀发吹的凌乱无比,谢景渊腾出一只手,归拢了那被吹乱的头发,淡淡的鼻息打在她的耳尖。
顾红妆浑身一僵,默默的往前移了移,谢景渊坏笑的挑了挑唇,随后猛的一拉缰绳,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朝谢景渊的怀中倒去。
“小心些。”谢景渊低声笑道。
顾红妆脸色却是一片羞红。
杨澜听闻人跟丢了,又惊又气,谢景渊可比不得顾红妆,这位爷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什么事,他只怕满门抄斩也不足以泄皇帝的怒火。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不远处传来骏马嘶吼的声音,杨澜双眼一亮,随后立即走出军营,待看到谢景渊的身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