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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要来。
该见的人躲也躲不开。
可以想见,两位深深相爱,爱得令人妒忌的恋人离别之后都曾想到今后还有可能相遇,而且都为日后的相见假想过各种各样的情景。
特别是蒋菲菲,昨晚知道宋普洲要来安氏就职,几乎就一夜未眠。除了前前后后的事情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翻腾不休,最要命的还是想象天亮后的相见是个什么样的境况,见面之后如何交流,应该谈些什么话题。
可是他俩谁也想不到,时隔几年的重逢竟然会在西客站里藏猫猫。
好在现代通讯手段发达,要不然蒋菲菲真的不好向老板交差。
“……菲,菲菲……”
终于见面了,宋普洲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面红耳赤的低垂着眼睑,犹犹豫豫的轻声打了一个招呼。
虽然内心百感交集,但是蒋菲菲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到位,她面无表情的对宋普洲点头说:“随我来,上车吧。”
从上车开始,直到“宝马”驶上了西客站前面的公路,蒋菲菲和宋普洲都没有吭声。
其实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俩人都感到很尴尬,很压抑。
“怎么,都不想说些什么?”
还是蒋菲菲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宋普洲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喊道:“菲菲——”
“从今往后你应该叫我蒋秘书。”蒋菲菲声音平和地纠正说。
“菲菲……不,蒋,蒋秘书。”是呀,“菲菲”,这是几年前的称呼,现如今自己有什么资格喊“菲菲”呢?宋普洲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于是嗫嗫嚅嚅地问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没有哇,你没有惹我生气呀。”蒋菲菲仍旧心平气和的解释说:“我只是觉得咱俩今后在同一个老板麾下供职,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同事的身份接触更合适点儿。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说呢?”
蒋菲菲的这句话并非随口而出的,其实昨晚的不眠之夜里她就反复的斟酌过这件事情。
昔日的恋人如今又要在一道工作,虽说有些尴尬,慢慢习惯了倒也问题不是太大。现在的关键是自己有了与老板劈腿这码子事儿,假如安博瑞知道她与宋普洲有过一段情史的话,那么三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还真是让神仙也难免不犯糊涂。
宋普洲当然不知道蒋菲菲内心的这些秘密,原本就心怀愧疚的他自然不敢逆拂对方的主张,因此忙不迭地接嘴说:“对对对,咱俩还是保持同事的身份更合适。”
蒋菲菲补充一句说:“而且,咱俩之前谁也不认识谁。”
“啊?……哦,对对,咱俩从来不认识。”
有些愕然的宋普洲随即附和说。
言谈到此,俩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似乎逐渐消失,蒋菲菲问道:“在老家工作还好吧?据说还是个官儿?”
“嘿嘿,”宋普洲有些腼腆地嘿嘿一笑,说:“啥官儿,也就一名小小的股长而已,还没有挨着官边儿呢。”
“蛮谦虚的嘛。”蒋菲菲笑了笑。然后,她用调侃的口吻试探说:“嫂子呢?挺漂亮的吧,也不顺便带人家一起来北京逛逛,该不是工作忙不开,对吧?日后两地分居可不敢冷落了人家哈。”
“嫂子?谁?”宋普洲用迷茫的目光瞅了一眼蒋菲菲,随即会意,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哦,你说的那个。嘿嘿,没有,呃,还没开始找。”
闻声,蒋菲菲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找对象?都工作几年了,条件又好,居然没有找对象。她实在忍不住,便问道:“为什么?”
“这个……”也许不知道如何解释,宋普洲一时语塞。
见状,蒋菲菲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自己貌似有些唐突。
由于俩人都各想自己的心事,于是车内的气氛又有几分压抑。
“菲,……呃,不对。蒋,蒋秘书……”
许久,宋普洲怯怯地喊了一声。但是称呼蒋菲菲为“蒋秘书”,这让他觉得实在有些拗口,忒不自然。
“嗯。”蒋菲菲答应一声,瞅见宋普洲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鼓励他说:“想说啥,说嘛。”
“那个,”宋普洲犹犹豫豫的说道:“蒋秘书,之前吧,我也没打个招呼就悄悄的溜了号。想想这事儿,的确不地道,小人之举,实在是很对不住人。我,我想说……”
“你想说‘对不起’是不是?”
蒋菲菲打断了宋普洲的话。
“嗯,对,对不起。”宋普洲老老实实的接了一句嘴。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
当年,宋普洲的不辞而别给蒋菲菲带来的伤害和痛苦用“天塌地陷”、“世界末日”来形容也不算过于夸张。如果不是随即得到应聘面试通知,格外幸运的加入了安氏集团的话,也许在失恋和求职无果的双重打击下,此人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存活在希望渺茫的人世间都该打个偌大的问号。
假如倒回当年,听见宋普洲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那么蒋菲菲无论如何也难以平复心中的痛楚和怨恨。
然而,时过境迁。现如今的蒋菲菲已经不是当年清纯靓丽、温婉贤淑的女孩儿了。
自从投入亿万富翁安博瑞的怀抱,她就把矜持和自尊屈居于生存需要的身后。而章大庸轻而易举的成功,则一举将她仅存的一点点可怜的尊严也彻底的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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