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龙说道:“梅镇长被人打了。”
厉元朗一惊:“梅四平?严不严重?”
“是的。”张全龙继续说:“他是让范海成两个弟弟打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关键是……”
张全龙沉吟着,声音继而变得很低。听他说,梅四平答应帮忙把范海成捞出来,但是却收了这哥俩一块劳力士金表。并且专门提出要一张一位已故京剧大师亲手签名的唱片。
金表好说,关键是唱片难弄。这哥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不少钱好不容易才淘弄到手。
结果呢,范海成不仅没出来,还要重判。这哥俩感觉被梅四平给耍了,就去找他想把东西给要回来。
没想到,梅四平来了个死不认账,一来二去发生口角,继而撕扯起来大打出手,才闹了个这样的结局。
梅四平竟然收别人东西?可听张全龙的意思,这些只是范海成俩弟弟的一面之词,没有确凿证据,要立案很难。
厉元朗不明白张全龙为何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他又不是纪委书记?
可接下来张全龙的话,却让厉元朗恍然大悟。
“是邵书记让我打这个电话的。上一次在松山岭,邵书记对厉主任的胆量和谋略化解村民拦路十分敬佩,而且他还说,金县长是名好官,甘平县许久没有这样的好官了……”
感叹中的张全龙唏嘘不已,这也是他的心里话。甘平县经济一直落后,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干实事能干实事的金县长,能帮的一定要帮,这也是邵万友的真实想法。
最后,张全龙故意送了个小提示:“厉主任,梅镇长是钱县长提拔的……”
听得出来,张全龙是受到邵万友的点拨,透露给厉元朗也是告诉金胜。邵万友这人不错,最起码还有一颗正直的心,再综合那天在松山岭村邵万友敢于直面拦路村民的举动,厉元朗觉得,这个人,行!
挂了手机,厉元朗低头沉思,正好水婷月给他看中一条弹力好的四角内裤,便问他的意见。
厉元朗思绪溜号便顺嘴说:“你看好就行,至于型号大小,你知道的。”
“什么呀?”水婷月被闹了个大红脸,羞涩的挥动小粉拳打了他胳膊一下。
“疼啊。”厉元朗装作挨打受气的样子,摸了摸被打的胳膊,笑说:“你怎会不知道?你是见过的……”
“你还说,还不住嘴!”水婷月脸更红了,拎起lv包就要砸过来。
厉元朗提及这事是他俩相恋时差点突破关系最近的那次,当时厉元朗差点就要得手,结果关键时刻被水婷月叫停住,说要把最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所以他这么一提,水婷月更加不好意思,尤其是还有导购员就在身边,直弄得那个娃娃脸的女导购员一个劲儿抿嘴乐。
“哈哈哈,元朗,这么巧,能在这里碰到你。”
随着说笑声响起,厉元朗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站着的竟是钱允文和他老婆李梅香。
这夫妻二人引人注目,全是一身名牌,最特别的是李梅香手里面还拎着一个黑色密码箱。
“钱县长,你也来逛街,实在太巧了。”厉元朗笑着打过招呼,主动伸出手和钱允文握了一下。
可这么一个细小动作,却让他有意外发现,那就是钱允文手腕上戴着块金光闪闪的腕表。
“钱县长这是陪嫂子逛街的吧,咦!这块表不错,挺漂亮的嘛。”厉元朗假装无意中发现新大陆一般,仔细端量起这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金表。
钱允文不认识水婷月,那次去迎接水庆章,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位新书记身上了。而且,水婷月始终和她妈妈谷红岩在一起,远离人群之外,更加不引起人们关注了。
“厉主任,和女朋友也在逛街?”钱允文忙将手腕缩回来,还特意用西服袖子将劳力士金表遮盖住。
厉元朗不置可否笑了笑,并没有单独介绍水婷月的身份,水婷月也只是礼貌的和钱允文夫妻点头打招呼,没有说话。
她聪明识大体,懂得什么时候讲话什么时候闭嘴,分寸拿捏的恰到火候。
“好,好,我就不打搅你们年轻人了,你们尽兴。”钱允文适时的和厉元朗分手道别,有了前车之鉴,这回没有握手。
两口子走了一段路,李梅香这才问老公:“你说刚才和厉元朗在一起的那个漂亮女人,是不是水庆章的女儿?”
钱允文一直对厉元朗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而耿耿于怀,听老婆这么一说恍然醒悟。怪不得瞅那女的眼熟呢,眉眼间果然有水庆章的影子,是他女儿铁定无疑了。
“要不咱返回去和她聊一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梅香可不想错过。
钱允文看了看腕表,瑞士原装货就是好,做工和样式都美如心境,十几万到底是好东西啊。
“还是算了吧,和恒勇见面的时间快到了,办正事要紧。”随即拍了怕李梅香的手提密码箱,心里却做起了美梦。
他是在离开金胜家之后,和恒勇联系上的,把结果一说,恒勇鼻子没气歪了,当即给金胜打了个电话,拿出纨绔子弟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自以为是。
金胜按压住火气,却坚守底线,恒嘉房地产公司要来,他举双手欢迎,但也得按照规矩办事,参与公开招标。
“行,你的话我记住了,这点面子不给是不是,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恒勇气愤的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还上去在碎壳上踩了好几脚,方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