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彰竟然不出头,赵盛元有些奇怪。
这老头之前骂麟王都跳着脚骂了,现在有机会不抓住,也是个只会背后骂骂的没用东西。
听了北辰皓的话,皇上的眼眸深了许多,神『色』还如之前,问道“云熙?”
这就是还要听北辰云熙自己的想法?
北辰云熙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谁爱去谁去,本王心里有人了!”
这是在朝堂,他这个白眼翻得都只见眼白了。
皇上“……”
他怎么觉得这白眼是在翻他呢?
刚才他说什么?他心里有人了?皇上立刻兴致勃勃地道“哦,是谁?”
北辰云熙继续翻白眼“别来赐婚那一套,本王看上的女子,本王自己追!”
皇上“……”
众臣“……”
这意思就是,他还没追到呗!
这也是奇了怪了,皇子看上的人,一道圣旨赐婚比什么都省事,还荣光,这位麟王要自己追就算了,以他这恶名远扬的名声,要自己去追,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呀?
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刚才皇上笑了?
皇上不是在问谷梁和亲之事吗?怎么听说麟王心里有人了,脸上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北辰皓默默退后一步,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虽然在场所有人中,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让北辰云熙做那个和亲的皇子,既能解决谷梁那边的事,又能把北辰云熙这个和他作对的家伙远远支开。但是他{扌喿}之过急了。
他应该不出声不开口,在众人面前继续做个安静的与世无争的皇子,刚才太急于把北辰云熙支走,冒头了,只怕会引人注意。
幸好,父皇好像没有在意。
毕竟,谷梁那边催得紧了,父皇也想早点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北辰轩那番冠冕堂皇的话,北辰皓心中是冷笑的,他看了北辰云潇一眼,北辰云潇这段时间成长得很挺快的,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了。
皇上把话题拉回来,目光扫过几个儿子“朕说过,迎娶之事,朕绝不勉强,既然无人愿意,这事容后再议。众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北辰云潇道“父皇,儿臣办案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皇上皱了皱眉,当初查出有太子玉玦在现场,他其实一直提着一颗心,只是他是皇帝,不能把心中的隐忧表现在脸上。现在听说北辰云潇查到了结果,他立刻道“说来!”
北辰云潇目光扫了一眼满满当当的朝臣,这虽不是大朝会,但是四品以上官员都在。
他道“父皇,儿臣与大理寺刑部一起办纵火焚尸案,已有结果!”
他换了一脸沉痛之『色』,扑通跪下,神『色』悲悯哀凄,眼中有泪光闪烁“父皇,太子皇兄他……他怕是已经不在了!”
“什么?”皇上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北辰云潇流泪道“父皇,儿臣也不敢相信,但是查到的结果,便是如此。”
皇上眼睛变得血红,他咬着牙,几乎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是谁干的?”
太子已伤残,碍不着别人什么事,早晚会从这个位置上下来,竟然还有人容不下他?
本来他还抱着侥幸,但是老六查了这么久,若不是有根据,也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眼里翻腾着的是悲伤的怒火,这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愤怒,而这个失去儿子的父亲,还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北辰云熙想起上辈子,北辰临枫的死讯传来时,那翠望山南的土地变成红『色』,无辜百姓被指为杀害三皇子的盗匪,天地变『色』,草木同悲,那个真正动手的人,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辈子很多事发生了改变,三皇兄还在朝堂上站着,北辰皓之前一直暗戳戳地在北辰轩的身后,北辰轩对谁动手,他就暗中再推一把,所以最后,北辰轩伏法,他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次,北辰云潇查到的那些,定也有北辰皓的手笔在其中。
他扫了一眼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北辰轩,这得是多自信,心多大,才会仍然这么信心满满?
他用的虽是死士,可他以为死士都死了,这些秘密就不会被揭出来了吗?
北辰云熙一副事不关己闭目养神的样子。
北辰皓低声道“五弟,太子皇兄惨遭不幸,你为何如此幸灾乐祸?”
说是低声,但是他这话,却恰好能让皇帝和身前身后的人听见。
北辰云熙扫他一眼,这是想把他推到谷梁去不成,现在又来挑他的刺了。
皇帝果然怒了,狠狠瞪了北辰云熙一眼,眼睛血红地对北辰云潇道“说!”
北辰云潇从袖中拿出厚厚的一道折子,双手呈上去。侍候御前的公公忙接了过去,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来,看了两折,脸『色』就变了,那阴郁的模样,隐忍着暴怒,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翻看折子的手青筋直冒,很显然,折子里的内容,让他怒火难抑。
皇上看完了,众臣们却都有些噤如寒蝉,实在是皇上此时的脸『色』太过可怕,那阴鸷的目光,眼里带着血红的丝,仿佛要择人而噬,杀气腾腾,却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但天子之威,谁敢撄其锋?
只怕谁先开口,就会先承担皇上的怒火。处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是即将承受皇上怒火,被烧得灰飞烟灭的那个人。
皇上把折子合了起来,声音冷得像冰碴,看着北辰云潇的眼神,既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