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茶楼的规模实在是谈不上大,不过倒是装修的有模有样,深原木色的木制招牌,被漆成绿色的木刻店名,门口也包着同样的深原木色门框,虽然是大白天,里面还是开着橘黄色的照明灯,看起来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视觉效果。
两个人拉开门进去的时候,门内一扇半透明屏风隔断后面一个中年女人正坐在靠背椅上,仰着头对着墙壁上的壁挂电视看节目,一只纯白色的卷毛宠物狗则趴在距离电热扇不远位置的地上,肚皮贴着地面睡得正香,即便是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也只是稍微的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来人,便又睡过去了。两侧的墙边摆放着竹制的架子,上面是一些展示用的茶叶罐,还有一些香座、小摆设,墙壁上有几幅用玻璃镜框装起来的印刷出来的书法字画,无非是一些比较超然世外的诗句,字画中间夹着一幅画,画上是一直五指并拢的手,手心朝外,手心里有一只眼睛,手和眼睛看上去是用蓝色的记号笔画出来的,眼睛中间的眼珠却换成了红色的记号笔,整幅画都画得很粗糙,挂在墙上略显突兀。
老板娘看到有人进来,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扫了一眼顾小凡仍旧搭在钟翰臂弯里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的手,了然的开口问:“小雅间是吧?喝什么?”
“我们不是来喝东西的。”钟翰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顺便也递上了韩玉环的照片,“请你看一看照片上面的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老板娘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钟翰的警官证。甚至还来来回回的在他本人和证件照上扫了好几回,像是在确定他身份的真伪似的,对韩玉环的照片却只是草草的一瞥便有了答案,点点头:“认识啊,挺熟的,这不韩玉环么。 ”
“请问你怎么称呼?”顾小凡一看她提起韩玉环的时候口气这么轻松,知道这回总算找到个能问出点什么的人了。连忙开口问老板娘。
老板娘从靠背椅上起来,懒洋洋的从一旁拖了两把藤椅到自己桌子旁边。对他们说:“我叫邓名姝,韩玉环咋了?咋还惹上警察了呢?你们要是不着急的话,坐着说吧,离电热扇近一点儿暖和。我们这周围荒郊野外的,风大,冷!”
说着她摆放好了藤椅,又从一旁拿了两个玻璃杯和一些茶叶,把电热壶放在自己旁边桌子上的小电磁炉上面,烧起了热水。
“邓大姐是吧?不用麻烦了,我们不渴。”顾小凡一边客气一边打量了一下这个邓名姝,见她四十出头的样子,容貌平平。精神状态略有点显老,短的卷发,衣着看起来像是经济条件不错的人。加上店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配备,可以想见她的家庭条件应该还是不错的,否则单纯为了赚钱的话,谁会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段,开一家显然少有人问津。更不要说收益情况的小茶楼了。
邓名姝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是茶楼么,啥东西都可能缺,最不缺的就是茶叶,那没事儿过来要点热水喝喝的我都给泡茶了,你们这是有事儿登门,哪能连口茶都喝不上啊,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我这个人不讲究呢。”
这茶楼老板娘说起话来十分仗义,顾小凡和钟翰也不好推辞太多,便道了谢,在藤椅上坐了下来,方才趴在电热扇跟前睡觉的小狗被屋里面的响动吵醒,懒洋洋的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凑到顾小凡他们两个的脚边嗅了嗅,绕着藤椅走了一圈,巡逻完毕,便又爬回到自己方才睡觉的位置,重新趴下,闭眼睛睡大觉。
“这懒狗,幸亏我不指望着它给我看家护院,不然房子都被人拆了你也未必能醒的过来!”邓名姝泡好了茶,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宠物狗,把茶杯放在钟翰和顾小凡面前的桌子上,“韩玉环咋了?我这几天都没见她过来。”
“她出事了,被人杀死在了自己住的房子里。”钟翰告诉邓名姝。
邓名姝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着,却好像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连手里端着的水壶都忘了放下,要不是一滴热水低落到她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烫得她回过神来,有些狼狈的赶忙放下水壶拿纸巾擦拭,恐怕还得呆滞一会儿。
“这是咋回事儿啊?咋好端端的就被人给杀了呢?她得罪啥人了?”邓名姝回过神来,有点担心的问,顺便瞟了瞟茶楼的大门外面,“我们这儿白天晚上都没多少人,我还以为人少的地方治安能好一点儿呢,这咋也这么吓人!”
“我们也希望能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韩玉环和什么人结怨导致的。你和韩玉环是怎么认识的?”钟翰和顾小凡并不是这附近的管片民警,对于这周围的治安问题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他只好直奔主题,就事论事。
乍听闻韩玉环的死讯,邓名姝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被钟翰问了,迟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忙回答说:“哦,她是之前到我这儿来喝过茶,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她不是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当幼儿园老师么,住也是住这一片,你们也看到了,这一片儿啥也没有,挺无聊的,她一个人,没结婚没成家,有时候休息了,没意思,就到我这儿来,我俩一起说说话,唠唠嗑,打发打发时间。”
“她最初到你这里光顾,应该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跑来喝茶吧?”顾小凡问。
“那当然不能了,她是过来会朋友什么的,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人家是顾客,我是个开茶楼的,赚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