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肚子就突然锥痛了起来,痛得她根本就直不起腰来。
月嫂是吓坏了,连忙去打电话叫人,而她的记忆只到这里,便是眼前一黑。
再睁眼,自己已然身处在医院。
肚子的那种锥痛已经没有了,她阖了阖眼,这才想起,她是怀着孩子的,虽然孩子还小,但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莫非……
她的手立即便抚向了腹部,脸色煞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楚奚,孩子……孩子没什么事吧?”
她在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时,声音是带着明显的颤意的。
楚奚也不说话。
他把她搀扶起来,再往她的腰后塞了个枕头,看得出来,他的脸是阴沉的,似是在生气。
到了最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低沉着声音训斥。
“你现在只想着小米粒,你还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子了?你忘了你是个孕妇了吗?这也不是你的第一胎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坏情绪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影响吗?!”
她知道他骂得对,这段日子以来,她就只想着小米粒,完全忘记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仍未出生的孩子。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不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能像平常一样若无其事地生活?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楚奚默了下来,似乎是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语气过重了,他伸出手,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孩子没事,医生已经说了,你只是动了胎气而已,不过,医生也警告了,说以后你得稳定情绪,不能再让情绪过多波动,这样会影响到孩子,导致出现流产先兆的。”
容浅静静地听着,而后点了点头。
她也是一个怀过孩子的人,自然也知道,胎儿在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哪怕一丁点的事,就会出现意外。
是她错了,是她不该只惦记着小米粒的事,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楚奚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坐在病床上,楚奚告诉她,她得住院观察几天,好好地安胎,以免以后这个孩子当真就保不住了。
她没有意见,毕竟现在小米粒固然重要,但肚子里仍未出世的孩子也同样重要。
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出了什么差错。
楚奚就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月嫂退了出去,她要先回一趟御庭,帮容浅去拿一些换洗的衣物。
容浅窝在了他的怀里,窗户外头,阳光正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一室的温暖。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有他在身边时,她的心情才能安稳一些。
男人紧紧地抱住了她,他自然知道她到底有多担心小米粒,但他也希望,她能顾着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若是孩子出了什么差错,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因为孩子而有什么事情。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后果。
方才当他接到电话时,他是整个人都慌了,在这个节骨眼,他实在不敢想如果她也出事了,他到底要怎么办。
幸好,如今没有什么事,他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浅浅,”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我给你开个工作室吧!”
因为他的话,容浅回过神来,柳眉不禁一蹙。
“为什么这么突然?再说了,我也不想开什么工作室。”
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其实,有些话,他早就想对她说了。
“你的性子我到底还是知道的,让你被我养在家里哪都不去,你是肯定不行的。一天两天还好,可长久下来,你肯定是安定不下来,我本来想开口让你回来帮我,但我仔细想了想,你当初顾虑到身份问题才离职,自然不会再回来,我也不愿意你去给别人打工,考虑了很久,给你开间工作室让你自己做老板,是最好不过的了。”
闻言,她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扭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楚奚是了解她的,不得不说,有时候她当真觉得这样被人养着的生活不适合她。虽然,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让她每天睡醒吃吃饱睡,对她来说是比登天还难。
楚奚的建议是好的。
可是,她又有几分考量。
见她沉默了下来,楚奚勾起唇角笑了笑。
“别去想钱的问题,你是我的老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如果你非得跟我分得清楚,倒是显得跟我太过生分了,我不强求你现在就得立即适应过来,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夫妻,更多的时候,我希望你能依赖我,别太倔强地只靠自己。”
容浅一愣,看着他认真的面靥,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过去的她,是甚少会去依赖他的,就连当时容家欠他的钱,她也非得倔到要每个月还上一点直至还完为止。
或许,他说得没错。
他们是夫妻,终有一天,她得习惯去依靠他,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逞强。
见她答应了下来,楚奚显得很高兴。
这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他将她拉近了身前,然后,在她的唇上深吻。
良久以后,他才将气喘吁吁的她给松开。
他伸出手,帮她把落在额前的碎发给拨到耳后,这才缓慢地开口。
“浅浅,我会立刻让人去准备工作室的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