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望向了窗外,决定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了。
这一趟,谁都没有料到,柳微澜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纵使这都不是他们都希望的,但不得不说,柳微澜的死,与她和楚奚有着关系。
恐怕,若不是她和楚奚,柳微澜就不会死了。
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攥紧,心情是始终难以平复下来。
本来一个钟头的车程,因为这场大雨,而硬是被开成了差不多两个钟头。
到达市区的时候,大雨仍在继续。
koenig在殡仪馆前停了下来,柳哲翰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似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停顿了下来。
“你们就不用进来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这是我们柳家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雨中。
容浅坐在副驾驶座,听见他的这一番话后将车窗按了下来。
大雨纷飞中,她看着他过分狼狈的身影,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柳哲翰大概是责怪他们的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疏离的话,把他们都推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其实,也难怪的,毕竟柳微澜会死,是无法接受楚奚不爱她。
水花有些溅到了车内,她看了好一会儿以后,才慢慢地将车窗给按上去。
旁边,楚奚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重新把车子启动。
待koenig停在了御庭门口,容浅打开车门想要下车,见状,楚奚立即便拦住了她。
“等一下,我撑把伞,不然你会淋湿的。”
他正准备去伸手拿伞,没想,她却摔开了他的手。
“不用。”
随后,他便见到她冒雨下了车。
男人垂在半空中的手一僵。
容浅快步地走到大门,这雨势本就不小,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幸好这天气已经渐渐回温,不然的话,这一淋,生病是肯定的。
她没有想太多,额上的碎发被雨打湿,那水珠子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也无暇去理会,掏出钥匙开门。
在玄关换了鞋,她便抬步走了进去,普一进到客厅,在家等候的月嫂见到她的模样,立即便吓了一大跳。
也顾不得什么,她连忙找来毛巾,递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赶紧擦一擦,以免感冒了。
容浅也没有拒绝。
在她擦头发的空隙,男人也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攫住了她的手。
容浅只能被迫地看着他。
楚奚的薄唇紧抿,那双黑眸溢出了丝丝的阴鸷,他就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要给他冷脸看。
“容浅,你要是憋着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别用这种冷暴力来对待我!”
她移开了目光,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他仍然死死地攥着。
到了最后,她也放弃了。
“我没有,是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吗?”
他冷哼一声,他可是看得很清楚,从柳微澜坠楼以后,她就一直都是这副鬼模样。难道他还不了解他吗?若非藏了心事,她绝对不会这样。
唯一能够解释的,便只有一件。
“你在责怪我吗?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没有利用柳微澜,那么她就不会死?还是说,你觉得是我们害死了她?”
容浅的身子一僵,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永远都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她的心事彻底看穿,让她无所遁形。
但是,她不愿意承认,只能咬着唇默不吭声。
然而,他却不允许她保持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抑或是,你连话都不想对我说了?”
她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两个字。
“没有。”
楚奚冷哼一声,手里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
“容浅,我有时候真在想,如果我不是那么了解你,那该有多好?我宁可糊糊涂涂的,也比像现在这么清明要好得多!最起码,我能过得轻松一些!不需要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左右情绪!”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往下说。
“柳微澜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大可不用死,是她无法释怀,才会走上了这条路!这是她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不是你或者我把她逼到死角的!不要因为莫须有的愧疚,就将所有的罪名都冠在了我的身上!是,是我当初利用了她,但就算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我过去也不曾给过她太多的希望,如果我当真像个坏人那般任意利用,顶楼之上,我就不会说出那句‘对不起’!而且,在这几年间,我早就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可是我有这么做吗?你应该也清楚,在这几年里,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那一句‘对不起’,足以抵过我对她的利用了!”
容浅是无法再听下来。
她仰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满布着不敢置信。
“你为什么能这么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把罪过给掩埋了吗?你说你没有给柳微澜希望,是她自己撞进来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无意间的好,或者是一个贴心的举动,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希望?你以为,你不碰她,就是一个好的证明,但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你过去皆是在不断地给她希望!而仅凭一句‘对不起’,根本就弥补不了什么!”
男人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
“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