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起床啦,我打水来给您洗漱。”
“阿爹,我今日特意熬了小米粥,您尝尝。”
“阿爹,您累不累,我给您捶捶背。”
“阿爹,我……”
一大早花翠翠便等在花志义房门前,待花志义睡醒出来之后,便开始殷勤地侍候花志义洗漱整理,又拿出亲手煮的早饭,吃完早饭后又准备给花志义捶背……
终于在花翠翠又准备开口的时候,花志义起身伸了伸懒腰说了句:“不行。”
站在身后的花翠翠一脸郁闷,嘟囔着:“我都还没说是什么……您怎么就说不行了呢。”
“不管说什么,都不行。”花志义回道。
“那我要是说我要嫁人了是不是也不行?!”花翠翠哼了一声。
“哦,如果是嫁人的话可以,其它的通通不行。”
花志义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你不就是想跟我说你要闯荡江湖吗?从小到大,隔个几年你就要跟我提一次,我估摸着也是最近时日你就该跟我说了。”
“阿爹,武功我会了,我在长安城这两年也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人,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了,那为什么还不可以呢?”
花翠翠有些气急败坏。
“阿翠,你告诉我,什么是江湖?我们来这长安城已经两年有多了,开过客栈,客栈没了之后又开始经营赌坊,每一天都能见到世间不同的人和事,难道在你心里离开阿爹的地方才是江湖吗?”
花志义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还是收起那颗闯荡江湖的心吧。阿爹过几日要和肇培叔、仲樊叔出一趟远门,经营聚鑫坊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阿爹!您们要去哪里?!”花翠翠听完惊讶地拉着花志义衣袖着急问道。
花志义慈爱的摸了摸花翠翠的头,柔声说:“阿翠你长大了,也有了保命的本领,阿爹不担心。这次阿爹和肇培叔他们就是想回去看一看东风寨。”
“阿爹,阿翠舍不得您。”花翠翠抱着花志义,略带哭腔地说。
“傻孩子,都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怎么还跟小孩似得。”
花志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着花翠翠的后背,就跟小时候哄花翠翠睡觉一样。
……
“阿爹、肇培叔、仲樊叔,您们路上小心,记得给我写信。”
聚鑫坊后门,小厮往马车上装着行李,花翠翠正泪眼婆娑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人。
“阿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常用的药我已备好了就放在那个矮柜里,用量用法我都写好了,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腹泻你记得找来吃。”仲樊细细交代着。
待仲樊说完,肇培也开口道:“阿翠,之前我忘记告诉你了,以人皮易容千万不可超过两日不取,切记切记。”
“不然会怎样?!”花翠翠一脸惊吓。
“会不透气,导致长痘,痘长得多了,脸就跟烂了似的无人敢娶你。”
肇培脸色凝重的说完后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花翠翠看着笑得正欢的肇培无语道:“肇培叔......”
“该上路啦,还不上路天都要黑了。”
花志义示意肇培和仲樊先上马车,随即用手拍了拍花翠翠的肩膀说道:“阿翠,照顾好自己。”然后微微伏下身来低声地又说了一句话:“有事便找珩王爷。”不待花翠翠反应过来便转身跃上了马车,仲樊往车里看了一眼,确定都坐稳后,便“驾”的一声甩起手中的马鞭,赶着马儿缓步前行……
花翠翠看着远去的马车,还在细想着方才花志义所说的那句话。
“有事便找珩王爷。”
这珩王爷平日是常来聚鑫坊玩乐,与花志义的关系还挺好的,常聚在一起喝茶下棋,不然也不会大笔一挥写了那五个字赠予聚鑫坊,可是其实在花翠翠心里,着实是有些看不上这位铁帽子王爷。
其实第一次见面并不在聚鑫楼。
那还是在初来长安城的时候,花志义、肇培、仲樊整日忙于云来客栈装修事宜不在家,花志义便叮嘱花翠翠没什么要事便不要出门。
可那天花翠翠待在家着实无聊至极,把景锵教的栾苍剑法练了几次后,便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在院子踱来踱去半个时辰的花翠翠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她知道花志义不让自己出门其实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怕徒惹是非,那把脸遮住就好了啊。于是她找来面纱,对着铜镜遮好面容确定面纱不会掉落之后便兴致勃勃的出了门。
她找了个街边路人问道,“请问西街怎么走?”之后便朝着路人所指方向走去。
那日她在院子里种花的时候便听见住在隔壁宅子的张大娘正对着自己的相公张大叔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头!今日肯定又拿家里的钱去西街赌了!如今这买米的钱都输光了该怎么办……”,她便知道这赌坊是位于长安西街上。
话说回来,花翠翠虽跟着于魏学了四年的千术,可她却从来没有赌过钱。所以心里一直想去证明一下自己这四年刻苦所学的千术到底如何。
花翠翠来到了西街街头,街头便是怡春楼,三五个浓妆艳抹、娇媚妖娆的青楼女子正站在门前揽客。
花翠翠正站在街头四处张望找着赌坊,便有一身穿粉衣的青楼女子用手绢轻捂着嘴大声笑道:“需用面纱遮脸才敢上街,这是得长的有多丑。”
说完那一群青楼女子都窃窃嘲笑了起来。花翠翠听见了心生怒气,刚想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