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依旧很热,我们三个在住所光着膀子斗地主。
吊扇呼呼的在头顶旋转着,冰啤酒也不解热,地上摆了一溜啤酒瓶子,大家却都觉得热不可当,从里到外都是烫的。
胖子四脖子汗流,相当郁闷地说道:“我了个擦的,早知道这么热,当初就不应该这么装了,非要选个有腔调的房子。”
我也热得不行,责怪胖子说道:“就是,你一看就是根2b铅笔,非装什么文艺青年啊,今天也就这样了,明天一定要换个住处。”
胖子笑道:“我不是看电视里魔都人都讲腔调嘛,你说吹空调哪里有吹电风扇有腔调啊。”
“少看些脑残剧,信电视剧里的话你活不过三天,”我说道,“你想一想啊,电视剧里随便弄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穿越到了宫里,就可以凭着现在人的半吊子水平参与到水深火热的宫斗当中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玛丽啊,还是玛苏啊,不说别的,就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到了古代这种连旱厕都少见的环境之中,她们能在夜壶里解出手来我就服她们了。”
一说到厕所,突然胖子打了个尿噤说道:“尿喝多了,酒就特别多,你们谁跟我去尿尿?”
这一恍惚我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时候哪怕是上厕所也都是成群结队的。
后来上了大学,我们学校的条件也挺差的,一层楼只有一个厕所,那时候我跟胖子也经常相约如厕。
听说我们离校之后寝室楼就扒掉重盖了,原来的八人寝室变成了四人寝,还有了独立卫浴。
所以现在我们几乎很少有那种勾肩搭背一同去放水的经历了。
不过这一回倒又让我们赶上了,魔都警方应胖子这个二货的要求,给我们安排的这个房子原本好像是哪个小国的大使公馆改的,厕所不在屋子里的。
正好我也输得满脸全都是贴条,实在不想玩了,就把刚抓的一手烂牌往桌上一扣说道:“行了,跟小咸鱼这种高智商打牌也打腻了,我陪你去。”
小咸鱼笑笑:“你们可别把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去大家去嘛。”
胖子又提议:“那就带上钥匙,咱去逛逛魔都的夜景吧,这江边也得走走,还得看一看大温度计啥的。”
穿上衣服,我们三个出了门。
然后一个纵列向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小咸鱼走在最前,胖子居中,我因为要锁门走在最后。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
这楼道并不宽,但却有点穿堂风。
只不过我感受到的穿堂风全都让胖子给挡了。
头顶上的声控灯一明一暗,似乎接触不怎么好,或者是因为线路老化的缘故。
我抬头看看这灯,总觉得似乎它在暗示点什么一般。
可不是我多心,自从成了灵种境界之后,我的感知比之前灵敏了许多,有时候偶尔会有心血来潮的感觉。
这心血来潮,就是一种对事情的感应。
到魔都来这几天,我都没有什么感觉,除了热之外,我的感觉就是无聊,没事情好做,这魔都虽然说是两千万人的大都市,但是治安还是相当好的。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凶杀案发生,因此用不着我们这些顾问。
虽然说没有任务让我们轻松一些,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总盼着有点事情干干。
或者我应该主动在魔都逛一逛,用地眼找一找这魔都有没有尸气旺盛的地方,顺便斩个妖除个魔啥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小咸鱼叫了一声妈呀。
这一声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来的惨呼。
我被胖子挡着看不见前面,便问问道:“兄弟你咋了?”
小咸鱼战战兢兢地说道:“有人。哥,有人。”
“有人你怕个卵蛋啊,”胖子说道,“兄弟你这胆子实在太……”
说到这里胖子也是怔住了,然后哇的大叫起来:“妈呀,鬼啊。”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就跑到我身后去了。
我这才有了视野,凝目往前望去,只见走廊尽头,果然站着一个人影。
具体我不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只看见一个白衣服的身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穿堂风吹过她的衣裙,那衣裙飘飘,可是却半点也没有仙气。
相反倒是鬼气森森的。
我把手往腰间一按,抽出两柄紫竹小剑握在手上,然后壮着胆子问道:“谁?”
我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便听到有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
这声音让我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这难不成真碰见鬼了?
不不,鬼是不存在的。
我们看到的鬼都是各种气所化,是一种幻觉。
可是我越是这么对自己说,心里就越是害怕,心也是突突跳个不停。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各种尸,所以不管是什么尸,我都不会害怕,能跟它们干架。
问题我却还是一样怕鬼。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你真得好薄情啊,好薄情啊。”这声音似乎还自带回声效果。
“我都不认识你,”我说道,“别跟我逗啊,我手里可有刀。”
“是你……是你杀了我,你还我命来。”那白衣身影慢慢向着我们走过来,随着她走动,高跟鞋的尖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缓缓响起。
嗒,嗒,嗒。
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我们的心里一般。
胖子第一个受不了了,开始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