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梵倾天睁开双眼的那寒冽目光,缎轻心中一紧,恐惧油然而生。
当即跪在了梵倾天的床榻面前,缎轻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连忙发话道,“王上您醒了……”
听到了缎轻这话,步海等人立马回过神来,除了步海,其他人皆是纷纷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王上万岁。”
眉头轻蹙,梵倾天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眼中布满冷寒之色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眼眸轻眯,梵倾天感受着体内的痛楚消失,发现自己体内被反噬的伤势已经好了。
“王上,您醒了,您没事吧。”步海上前关心的问道。
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步海,拳头微微的攥紧,梵倾天淡然道,“离灭呢?”
“王上,离灭阁主已经离开多时了。”步海立刻回答道。
心中沉了沉,不用想,梵倾天也知道肯定是离灭将她身上的伤势给驱除,她,这算是欠离灭一个人情了吗?
虽然是这样想,不过梵倾天不会还离灭这个人情,是离灭自己要帮她的,她可没有让离灭帮她,这个人情,她不还。
微微颌首,梵倾天坐到了床边,看着一脸担心的步海,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道,“我没事,海公公不必忧心。”
“王上啊,您,您下次可别这么吓唬老奴了,老奴老了,心脏经不起王上您这样吓唬咯。”步海抬起兰花指,脸上带着委屈,口气玩笑道。
听了步海这话,梵倾天自发的轻声笑了起来,淡淡道,“我可不敢吓坏海公公,吓坏了海公公还有谁来伺候我啊。”
“有王上这话,老奴就能够长命百岁的服侍王上了。”步海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一分道。
呆愣的看着梵倾天和步海说话,缎轻将梵倾天的一颦一笑纳入脑海中,这是梵倾天多么珍贵的表情,是他缎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蓦然,缎轻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也想要让王上能够对他这样轻松说话,对他这样的笑。
而这时,梵倾天脸上的笑收敛了许多,虽然是笑,但那却是充满疏离。
淡然的看着房内等人,梵倾天淡淡道,“本王无碍,今日的事情切勿传出,退下吧。”
“是王上。”医师和几个太监宫女应了一声随即纷纷退了出去。
不过缎轻却依旧跪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目光落在缎轻的身上,梵倾天清冷道,“你还有何事。”
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梵倾天,缎轻很是委屈的模样道,“王上,您受伤了,您真的没事么?缎轻很不放心呐。”
眉头轻轻挑起,梵倾天淡淡道,“没事。”
“王上真的没事就好,缎轻这就放心了。”缎轻双手捧在心口上,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梵倾天的模样。
顿了顿,缎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道,“王上,今天刚好缎轻给您做了补血养气的炖汤,您喝点吧。”
视线冷冷的落在缎轻的身上,梵倾天口吻也冷了一分,“缎轻,若是没有要事,你就回去,本王要歇息了。”
缎轻什么心思梵倾天很是清楚,只不过她不是以前的那个梵倾天,对缎轻没有一点意思。
听着梵倾天就要赶自己走,缎轻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微微的低垂着脑袋,缎轻显得很是失魂落魄的模样跪在梵倾天面前,低声道,“王上,缎轻不知道那里让王上讨厌了,让王上那么讨厌见到缎轻。”
“缎轻知道,缎轻出生卑微,因为父亲的事情,如今的我也不再是官家子弟,身份更加的低微,缎轻知道,缎轻配不上王上,就连和王上提鞋恐怕也是没有资格。”
声音带着一抹的哽咽悲痛,缎轻眼眶有些的微红,手指互相的掐在了一起,缎轻低语的继续道,“可是,王上,缎轻对您是一片真心的,不管王上是否不像以前在宠爱缎轻了,缎轻只求能够留在王上的身边,让缎轻永远陪伴在王上身边好吗……”
蓦然的抬头,缎轻神色认真的看着梵倾天,眼角滑落一滴哀伤的泪水。
不是假意,情比金坚,缎轻这些话完全是出自真心,没有以前那样纯属只是想要巴结讨好梵倾天之意。
一旁的步海看着缎轻对梵倾天表白真心,脸上带着满意点了点头,很显然是支持缎轻的。
步海想着,虽说缎轻的身世不好,可是缎轻对王上好啊,要是王上能够将缎轻真正的接纳,那就真是最好不过了。
看着缎轻那认真的神态,梵倾天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沉默半响,梵倾天缓缓道,“缎轻,你可知道,本王是男子,你也是男子,本王不想做以前的昏庸无能暴君。”
顿了顿,梵倾天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缎轻道,“本王允许你,你可以出宫找一个能够和你厮守在一起的女子,你若是想要当官,本王也会为你安排一个官职。”
梵倾天这话,当下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缎轻的脑海中,双眸瞪大,震惊的看着梵倾天。
王上,王上居然要让他出宫!缎轻心中一瞬腾起不知是什么苦涩的滋味。
就算是以前缎轻也是不可能出宫的,因为缎轻一旦出了后宫,没有梵倾天的仰仗,就算是当了大官又怎么样,活的小心翼翼的,还要防止其他的官员对自己的弹劾。
如今的缎轻那是更加的不可能出后宫的,先别说自己的父亲已经被梵倾天给撤职了,而缎轻每时每刻都想要见到梵倾天的欲/望越发的深入骨髓,死,就算死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