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微动,透着丝丝甘味,弥漫在室内。
凌凌熙睁着眼睛,感到迷离涣散,没有抗拒,也不知道怎么抗拒。
倏地前方闪起了一道亮光,灿烂过后,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的轮廓在镜子里变得很清晰,那眼神柔情似水的凝望,和台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她的脑子也倏然清醒,唇角微微抖动,喘着气息猛地推理开,断断续续出声:“我不跟你回庄园,我是什么身份陪你回去?我只是你的发小,在你心里可有可无的发小,你一边和顾馨妍在一起,一边说要离婚,却拿着我母亲的安优逼我和你同台表演。”
“你让我受尽他人的白眼,是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签了协议,契约也终止了,你又想说话不算话吗?你觉得这是儿戏吗?”
话刚落,她嘴角微微一抖,脱离他的桎梏,他温润的面部依旧透着水水的温柔,拉紧她的手呵护在手心里,:(“我说离婚了吗?小熙,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留在我身边?”)
“不是你愿意的?是把我当傻瓜了吗?”
凌凌熙再次挣脱开,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想被左右思想,她弯身拎起包包,沉下凌乱的气息,想走出门,到了门口,而一道力量猛地拽住了她,她的手腕被紧扣在他的手心。
她侧目,撞上了那双嗜血的眼眸,他脸上的寒霜把先前的温润气息一扫而光,凌凌熙畏缩了下身子,屏住了呼吸,而只有他冰冷的气焰,穿透了整个室内,一股一涨,像刀子似的企图割破一切阻挡它的东西,磅礴,狰狞。
此情此景令凌凌熙惶恐地瞪大眼睛,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抬起一只手就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正视,一阵钝痛袭来,他却冷笑了几声,一句一顿:(“想摆脱我?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们?”)
“……”
(“对,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我就是要别人看看你是怎么扶着我上位的,让别人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一个装模作样、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女人。”)
“……”
他眼眸微眯起,两手厌恶般地甩开了她,她整个人被甩倒在了一边,发丝零散,失了艳红的嘴唇变得又紫又青,无那惊心动魄的摸样,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痛意。
而他犹如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弃,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将纸揉成一团甩进了纸篓里,凌凌熙低垂着头,一股耻辱蒙上了心头,真的跟跳梁小丑一样难堪。
(“你以为我没你就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我打算要跟馨妍结婚了,就算馨妍犯了错,可那又怎么样,即使我怎么伤害她,她还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我,你呢?自命不凡,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我的,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留下吗?凌凌熙,你真是太天真了。”)
“……”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狠狠地说着,跟刀一样扎进她的心脏,那张冷的没有表情的面孔与她颓然的一面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感到非常的陌生,尝到了真正的痛意,滋味很不好受,就跟山崩地裂的一样扼杀了她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细胞。
眼前白雾腾起,模糊了视线,窒息地忍着从心中冲出来的怒气,哽咽出声:“严瑾,你不是人。”
他头冷冷地往下一低,抿着菲薄的嘴唇,一丝轻笑浮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她所说的是不痛不痒的话。
而这时门嘭地一声,长裙飘起,亭亭玉立的身影,顾馨妍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双眸布满了血丝,有着无法扼制的怒气……
凌凌熙抬眸,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涌进了一些人,拿着摄像机的,提着包包的,一片沉重得如烟雾的黑。
而有双臂膀拉起了她的手,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起了身。
“你怎么坐在地上?”是范生……
他转而狐疑地看向严瑾,严瑾变了脸色,犀利的目光又凝结了好几层霜,(“范生,松开她……”)
凌凌熙勾唇笑了声,自己脱离了范生的手,心似沉沉地往下坠,已经无法呼吸,变得困难……
范生视线从凌凌熙身上收回来,皱紧了眉。
顾馨妍打量了凌凌熙一眼,面色铁青,却低沉着说:“瑾,我到处找你,可没想到你和凌熙在这里,你们……”
众人惊呼,擦觉出一丝异样,严瑾和凌凌熙关系非同寻常,而有个拿着摄像机的人慌忙地开始记录起精彩的一幕。
严瑾没有回应,冷漠的俊容有了微微松动,还是看不出喜怒。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因你的怜悯之心,只因她是你发小,她的不思悔改、不思进取、想一举成名,就让我答应澄清事实,让她顶替我出演,好捧红她?”顾馨妍冷笑了声,又转而看着凌凌熙,“凌凌熙,你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我看在你是他发小,所以才既往不咎,可你为何咄咄逼人,你太贪慕虚荣了。”
众人惊叹,鄙夷地目光朝凌凌熙惨白的脸上投去……
“瑾,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范生不可置信地盯着,连记者都带来了?莫非他和馨妍假戏真做,给凌凌熙下套?可在众人面前不想把话说得太白。
“瑾。”顾馨妍竭斯底里地喊叫了声,也是不顾自己的形象,托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