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跪了下来,其余的人都不敢造次,纷纷对着那圣令,规矩的跪下。
便在这时,无数身着金色暗卫甲的皇家铁骑,从四面八方显现,将整个凤宫围得水泄不通。
墨太后一出殿,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她惊愕的瞪圆了双眼,跌坐在门槛上,嘴里喃喃道:“不会,不会,先帝怎么会……”
她一直以为这块令牌还在先帝的墓碑里,却不想,竟会落到南宫绝的手里。
“太后,若不是看在竹熙的份上,本宫现在便拿下你的人头以消本宫的心头之恨,但本宫知道,你是竹熙心中最重要的人,因此,本宫饶你一命!”
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半靠在冷无夜的身上,支撑着自己就快被抽空的力气,一半死死的硬撑着。
双眼微眯下,危险的气息四下乱窜。
是的,如若不是墨竹熙宁死也要护她周全,南宫绝早已一剑割下了她的人头。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逼死了自己的儿子,逼得竹熙跳崖自尽。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古来,情义两难全,左手是墨太后的狼子野心,右手是南宫绝的爱,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没错,若说责任,她亦不可推御。
“来人,将太后拿下,关押在慈宁宫,永不见天日!”盛怒的气息,是无法掩饰的悲痛,即使关她一辈子,竹熙也不会再回来……
铁骑立即上前一步,整齐的盔甲声,如一道死令一般,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恐惧的味道。
众臣纷纷散开,只余墨太后一人独守明德殿,她苍狂而逃,狼狈不堪。
“去天牢!”再也不愿意看她的丑态,南宫绝调转马头,脱口而出的声音,好似一缕轻烟,似真似幻。
冷无夜回头,不由自主的接过她手中的马鞭,默默的将背脊挺直,承受着她的重量和怨气。
马儿嗒嗒声中,天牢已经近在眼前,狱卒一见来人,已以识趣的开了狱门,屁股尿流的领着两尊大佛来到凤傲天关押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凤傲天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如孩童受到惊吓时的低泣声。
铁锁一开,南宫绝轻唤他的名字:“傲天,过来!”
凤傲天这才抬头一瞧,待看清楚对方的脸,他的嘴里竟勾出一丝天真的笑意,七手八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奔着便扑到了南宫绝的怀里:“绝,我好怕,这里好多老鼠,咬人,这些丑丑的人都好凶,他们欺负我,还骂我是白痴,我们快点走,你不要看他们,不然,他们会瞪你的……”
凤傲天缩在南宫绝的怀里,神经兮兮的偷瞧着那开门的狱卒,凑到她耳边,小声的告着状。
南宫绝的手落在他的发丝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是百味交集着。
冷无夜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原来……在十里镇,他是因为受人控制,才对她出手,为何她没有多作他想,便将剑刺向了他。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她将他害成这样。
“傲天,以后爷会好好保护你,谁若是敢欺负你,爷杀他全家!”她的话明明很轻,可开门的狱卒却吓得渐身哆嗦,双腿不停的打着颤,‘扑通’一声,便瘫在了地上。
冷无夜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好似死神索命,叫狱卒直接晕了过去。
南宫绝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搂着情中仍旧瑟瑟发抖的凤傲天离开了天牢。
离开之际,凤傲天回头,不解的看着那吓得半死的狱卒,心里很是不明白,南宫绝明明长得这般好看,为何,那人不敢看她?
“绝,我好饿!”出了天牢,南宫绝一把将凤傲天抱上了马背,而冷无夜,亦早已跨上了属下准备好的马匹,三人快速的回到了凤宫,明阳殿。
这里曾经是墨竹熙的居所,眼下,却是冷寂寞然,好似扑面而来的风,都带着墨竹熙身上的味道,但闻起来,却又异常的伤感。
心中闷堵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南宫绝才缓过神来,看着正愣愣看着自己的凤傲天,终是抬头,唇瓣努力的勾起:“好!”
袁公公立马识趣的让人将饭菜都备上来,凤傲天一见香喷喷的饭菜,便猛扑了上去,手脚并用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看来是真的饿坏了,只怕从晚儿个晚上开始,他便没有吃过东西,整整一日了。
袁公公偷偷揭了把眼泪,喉头哽着什么东西,难受的紧,往昔的皇上,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真不知道是谁的错……
“慢点!”南宫绝上前,抓住凤傲天油油的手,袁公公递上湿帕子,仔细的替他擦过,南宫绝便亲自为他布起菜来,放到碗里,凤傲天喜滋滋的又伸出手来,无奈之下,南宫绝只得亲自喂他。
张嘴,咽下,张嘴,咽下……反复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总算是将他喂饱了。
冷无夜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禁提醒道:“皇上,你还没吃呢?是不合味口还是?”
话还没说完,南宫绝便抬手制止了他,起身,吩咐袁公公将饭菜撤下去,便准备去连云涯下查看墨竹熙的情况,怎知,他一起身,凤傲天便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肢。
“绝,我怕怕,他们都好坏,拿眼珠子瞪我,还说我是白痴,我不要跟他们在一块!”他神色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将袁公公和宫里的一众奴才都归到了坏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