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三十二年,天下动荡已达十五年之久,朝堂之上几家做大,孱弱的皇帝软弱无能,手中的兵权还不足两成,唯有一虎符可保全自身。朝堂之外戍阑、擎苍两大边境大国又时时虎视眈眈梁国这块肥肉。
梁国与戍阑的戍边之战已达两年之久,骠骑大将军钟濮年与开国大将军邵湛曾带领的三十五万兵士如今只有二十万。而另一边戍阑国也不得甜头,手下几员大将都惨死在钟濮年和钟离栖父子手中,如今只有三皇子哈丹巴图尔一人可作戍阑守国大将,戍阑如今也是危在旦夕。
……
蓟州城位于梁国西部边陲小城,远于梁国都城云州,常年干旱。但它比邻戍阑,因此也常年被作梁国驻军要地和两军交战之地。
此时首领帐篷内只有一人,那便是威名赫赫,战无不胜的镇国大将军钟离栖,他面带焦急,双脚不停来回走动在营帐里面,时不时望望帘外有无人可进。
约莫个把钟头后,门帘被人掀起,进来的人有四五个左右,全都身披铠甲,其中为首的两人军衔稍高,一个是游骑将军百里流丹,另一个是致果校尉卞郑,两人皆为钟氏父子效命。
钟离栖看到两人,便走上前去。
他们先是双手一揖,齐声道:“将军。”
钟离栖应声,“怎么样?那边可有消息?”
百里流丹听完回答,“将军,据戍阑那边的细作说,前日一早三皇子哈丹巴图尔就带领他的四万精兵秘密前往沧州,意图抢下这块城池,再顺势前往清河洛,与擎苍私下结盟,合攻我梁国。”
钟离栖听完冷哼一声,“戍阑的三皇子这把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好,他以为沧州远离蓟州,也远于清河洛,守备薄弱,这样就可拿下这块肉了。清河洛与擎苍相邻,那边的防守自是不会差,再者还有邵湛等几位将军驻守,连他擎苍也不敢太过放肆,何况还只是带了四万兵士的戍阑。至于沧州……”钟离栖停下话语,思虑片刻,看向卞郑,又说,“卞校尉,我爹那边怎么样了?”
卞郑作揖,“将军,大将军一听此消息就点了几万兵士连夜从平冈赶往沧州,估计再过四五日就会抵达沧州。”
钟离栖接话,“梁队需要四五日,戍阑军队前日出发最快也得两三日,看来哈丹这回也是费尽心思。”
想到这,钟离栖转身,径直走向长桌,左手拿起放于长桌上的剑,平抬于胸前,双手缓缓拔出利剑,那剑现于人世,与它的主人一样,发出阵阵寒光,令人战栗。
“百里将军。”钟离栖唤声。
“末将在!”百里流丹应答。
钟离栖又收回利剑,那动作干净利索。“着三千精兵,今夜子时,暗袭连蛮,势要打乱戍阑计划。”
百里流丹和卞郑等几人一听立马急了,连蛮是戍阑要关,他们不会任意调动那边的军队而使连蛮成一座空城的。
卞郑脱口而出心中的担忧,“将军,连蛮现下可是动不得啊,且不说戍阑在连蛮所驻的军士约有两万,并且那城里的人都善于养狼,光是军狼就约莫有四百匹,将军您就带三千兵士,这未免太过冒险。”
钟离栖转身面对他们,轻笑一声,“可若是不阻拦戍阑的脚步,那遭殃的可就不只是沧州。等到他们占领沧州,进而联合擎苍攻击清河洛、平冈,再来就是蓟州,到时候可就真是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了。”
“可是要攻击城池,这连蛮是动不得的。”百里流丹应声。
“确实动不得,毕竟就连我们都知道连蛮是整个戍阑极为重要的城池,守城两万余士兵,军狼四百匹,可见它确实是戍阑一个守国的关键点。”
众人听到钟将军这番话,又是一阵疑虑,双双面目相视。
钟离栖见他们这番反应,倒是不卖关子了,说明了话。“戍阑这么在意连蛮,想是连蛮必定有一过于其他城池的‘本领’。戍阑在梁国西部,大半国土都被漫天黄沙覆盖,水土方面更是稀缺,而连蛮不一样,它毗邻沧州偏北,虽说还是有部分面积被黄沙覆盖,但好在水土相较于戍阑中部多了不只一星半点。相闻连蛮城内人家户户都有挖地道、水槽,用于防护敌人、储存粮食和水,并且饲养的家禽数量也是极多,否则怎会养得起那么多狼骑。照例说戍阑会更加重视这块城池,两万兵士,四百军狼用于守城确实够了。”钟离栖稍停一会,复又说,“你看,本将刚一说出要攻城,你们便极力反对,既然我们都知道连蛮守卫重重,不好攻下,那他戍阑又岂会不知,否则他们哪敢这么大胆的搞出一个‘空城计’给我们看。”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将军是怎会看穿连蛮现在是一个空城的?
百里流丹思虑片刻,突然眼放光明,嘴角已然扯出一丝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忧心忡忡,“原来如此,一向缺少人手的戍阑怎会突然拿出四万余人前往沧州攻城,原来是看中了我们必定不敢进攻连蛮,所以才把连蛮内的两万军队调度了。”
“可是,戍阑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全把两万士兵调用到沧州啊。”卞郑仍然是面露忧色,他一向过于谨慎,所以对于连蛮也只能是保守猜测。
钟离栖眼光看向卞郑,“不错,戍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全部调用两万兵士。但,依本将看,连蛮内的兵士,多于两千,少于三千。”
“哦?将军何出此言?”
“守卫城门、城墙的兵士不下八百百,另五百分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