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崖,陈一鸣因为身上伤口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地靠在树上,这辈子,他有两个人绝对不会下手,一个是唐黛云,一个是苏子全,因此,当苏子全挡在枪口的下的时候,陈一鸣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
魔术师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刚才陈一鸣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口,此刻他口中带血,肺部伤的不轻。
但他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似乎很乐意看到眼前一幕的发生,当陈一鸣放弃抵抗,苏子全已经转身面对他的时候,魔术师开始对苏子全讲述他口中的真相。
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诡门门徒,就必须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不能成为狼的幼仔,只有被其他门徒吃掉的下场,但是苏子全例外,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活成了一只没有利爪的绵羊。
用魔术师的话来说,像苏子全这种人,根本就是诡门中的残次品,淘汰品,按照门规根本没有资格活在世上。
“我恨,我恨秦风受到门主赏识,更恨你能被他保护,手上不曾沾染半点鲜血。你知道么苏子全,你才是诡门里最幸运的一个,你以为只有秦风是恶人?在我眼里,你才是最可恶的哪一个!”
魔术师说到最后,竟然不顾身上重伤,指着苏子全就破口大骂,似乎苏子全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我?被他保护?”苏子全看了看魔术师,又看了看背靠在树上的陈一鸣,愣愣地问道。
“够了。”陈一鸣看着魔术师,仰头喊道。
但是魔术师可不会因为陈一鸣喊停而打住,只是冲着苏子全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说道:“苏子全,你还有一个名字,叫雷阳,记起来了吗?你和秦风是兄弟,二十年前你们一起被门主收入诡门,你都忘记了吗?”
魔术师的话仿佛一记天雷,狠狠地撞击在苏子全的脑海,苏子全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彷徨而立,一时间竟然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陈一鸣,他说的,都是真的?”苏子全看着陈一鸣,想从陈一鸣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陈一鸣沉默了,这个时候的沉默,恰恰代表着——默认。
苏子全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当雷阳二字出现的时候,他的脑袋里便充斥着“雷阳”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也仿佛驱散迷雾的飓风,席卷着苏子全的脑海。
苏子全的脑海中,童年的记忆慢慢被唤醒,他还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确实叫雷阳。
当年自己手中拿着刀,看着小狗的眼睛哭了,门主让他杀死陪伴自己长大的小狗,但是自己根本下不去手,眼看门主手中的鞭子要挥舞下来,自己身边的哥哥秦风,一把躲过了自己的刀,颤抖着身体一刀朝着小狗扎去,他虽然浑身颤抖,但眼神却坚定、无情。
苏子全看了看手中的牛皮包,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在十六岁的时候,刚满十八岁的秦风将一个牛皮包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牛皮包上那个看不懂的标志竟然是千门的印记,得到这个牛皮包的苏子全很开心,冲着秦风开心的傻笑。
想起这些的苏子全崩溃了,他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仅仅只是记忆碎片,也让他有些承受不起,看着苏子全抱头大喊的样子,陈一鸣叹息一声,很是不忍。
苏子全沉浸在痛苦中,陈一鸣的注意力也被苏子全吸引了过去,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对于人心的把握,魔术师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因此一路走来,他们俩都被魔术师牵着鼻子走,此刻,也不例外。
魔术师见成功扰乱了苏子全和陈一鸣的心绪,脸上露出一丝疯狂,随后朝着苏子全一扑,直接将苏子全推到鬼崖下。
“不要!”看到魔术师骤起发难,反应过来的陈一鸣朝着悬崖痛呼,跌跌撞撞地奔向了悬崖边。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门主,可惜不能看您...一统千门了..我,才是最好的!”魔术师一击得逞,仰天长啸后终于敌不过身上重伤,直接倒地气绝身亡。
陈一鸣也不管魔术师,重伤中奔到悬崖边,看到苏子全一只手抓住了崖边的石头,整个人摇摇欲坠,陈一鸣大喜过望,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朝苏子全伸出了自己带血的右手。
“拉住我!快!”陈一鸣状若疯狂,冲着苏子全大声喊道。
陈一鸣手上的鲜血打在苏子全的额头,但苏子全的神色仍旧有些恍惚,没有立马拉上陈一鸣的手,苏子全问陈一鸣道:“诡崖,我来过这里对不对?”
“快把手给我!”陈一鸣冲着苏子全大喊,而苏子全则陷入了一个记忆片段中,记忆中,就在这块绝壁之上,秦风与老门主缠斗在一起。
记忆中,秦风让自己快跑,老门主质问唐黛云没死一事,而陈一鸣则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杀谁都可以,唯独苏子全和唐黛云不可杀!也就是在这片悬崖上,秦风为了救苏子全,抱着老门主一起纵深跳下了悬崖,危急时刻,苏子全抓住了陈一鸣的手,而老门主则抓住了陈一鸣的小腿。
“你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叫雷阳,忘掉这一切,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说完这话,秦风猛的一挣扎,跟老门主跳下了悬崖。
这些片段也就一闪而过,苏子全抬头看了看陈一鸣,喃喃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你真的要救我?即使我要抓你,即使让傻白甜知道真相,你还要救我么?”
“是!快抓住我的手!”陈一鸣脸色苍白,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他也的力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