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校门,阻截在校门外的家长们冲上来把自己家的孩子抓了回校的路上抓到跳着小子彦拎起来,还没等小子彦说话,摁在腿上打了几下屁股,街上的人赶紧拦着,显文说:“这个小狼崽子,这次我一定要打疼他,我得教他懂事。”
人们说:“傻儿还小。”
显文:“孩子不懂事,大人呢?孩子不都是大人教出来的么?吕凤友是什么样的人,打他出了娘肚子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全村的人还不都是一窝蜂的跟着造谣,一起往他身上泼脏水,大人都糊涂成这样,孩子还能好到哪去?”
村里人听显文这么说,都面面相觑,这几天传到耳朵里的他们都信了,也都跟着传播了,现在显文却说那是造谣,显文是敢把心拿出来给人看的男人,他们都尊敬和信赖显文,受到显文的指责,他们惭愧的低下头腿上挨着打,心里也混乱着:“爸,吕凤友要是不是坏蛋,校长怎么还说我们做对了,发给我们奖品呢,是真的,糖块在我裤兜里呢。”
显文从小子彦的衣兜里掏出糖来,扔得老远:“校长那是没法跟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孩子理论,骗你们回家,吕凤友要是坏蛋,这村里就没有好人了,这个村里,谁家没受过吕凤友的帮助,说话做事不能昧良心。”
村里人把显文的话又听到耳朵里,更是羞愧难当,后悔自己糊里糊涂加入了流言传播中,真是太愚蠢了。
小子彦试图从显文手里挣脱,去捡回糖块,显文又朝着他的屁股重重的打了几下。
周围人纷纷上前拦着显文,显文干脆抓起小子彦往家里走。
村里人说:“下手轻点,刚穿上死裆裤的孩子,别跟他较真。”
被夹在显文腋下的小子彦听了这话,嚷嚷道:“你们说的不对,我不是刚穿上死裆裤,我不记得我穿过开裆裤。”
回到院子,显文问小子彦:“傻儿,知错了没?”
小子彦皱着眉头,一副犯难的样子,心里还在做斗争。
气得显文把小子彦的裤子褪下去,每个巴掌都打到实处,几巴掌下去,小子彦的屁股就红红的了。
子年和子淑都看不下正在气头上,显文媳妇没敢上前劝,东屋的大先生也始终没有吭气。
只有子芝,站在外屋的门口,磕着葵花籽,看着热闹,嘴里还说:“就他本事大有能耐,活该挨打。”
下班刚到家门口的焕文遇到了正在那等他的子年,子年着急的说:“叔,爸正打傻儿呢。”
焕文也不问为什么,只问:“打什么样儿了?”
看焕文当成了平常事,子年更急了:“叔,这回打得真不轻。”
焕文把车子立即给了子年,转身朝南院走。
焕文来了前院,小子彦还被显文压在腿上打着屁股,显文看焕文来了,也不理睬,教训小子彦:“我打你你都不认错,你这孩子冥顽不化了。”
“爸爸,我正想着呢,我哪里做错了呢?”小子彦看见焕文来了,不仅不央告焕文救他,反而露出点在焕文面前丢了脸的难为情的神态,他最不愿意焕文看见他挨爸爸打,小子彦最受不了焕文为自己担忧和难过。
焕文心疼的想从显文手里夺下小子彦,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可是不阻止,他又受不住。
焕文忍了一会后,终于还是说:“哥,你累不累,要不你歇会,我说说他。”
显文不理焕文,巴掌仍然朝着小子彦光着的屁股打下去,小子彦咬牙挨着,一声不响,他抬头看焕文的时候,故意装出没事的样子,仿佛挨打的根本不是他,焕文的眼泪出来了,忽然扭身,嘴里说:“哥,你打吧,我一会过来接傻儿。”
显文问焕文:“嫌我下手狠了?”
焕文脸色痛苦,说:“傻儿犯错就该打,我下不去手打他,你要再不打,没人能管教他了,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
显文紧锁眉头:“焕文,你就惯着这个小狼崽子吧。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什么事吗?”
焕文茫然,他忘了问了。
“他带着一帮孩子举着打倒吕凤友的大牌子,到大队部批判吕风友去了。”
焕文低头看了小子彦一眼:“他这么大点能知道什么,一定是听了村里的谣言。”
“正是因为他小,才要早点教他懂得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显文语气很重,说着又打了几下。
焕文没什么可说。
东屋大先生在窗户里面发话了:“差不多了,停吧,那么大点的小屁股,受不住你那大巴掌。”
显文必须听自己爹的话,心里明白大先生是看不了焕文伤心。
吕风友火速从公社赶回村,直接来到显文家,看见小子彦的小屁股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巴掌印历历可见,吕的胳膊下面抓出来,连声说:“你这个人,怎么把孩子打成这样,小孩子懂得什么,还不是听了大人们瞎说。”
小子彦捂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向焕文,小手伸进焕文的大手里,焕文紧紧攥住他的小手。
显文对焕文说:“你们先回吧,我和风友说点事。”
焕文和吕风友连个招呼都没打,领了小子彦回去了。
吕凤友望着焕文的背影,不满的说:“这人,见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显文:“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搭理你,心就远了?”
焕文听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家人不好,吕凤友心里明白,连说:“那不会,那不会。”
面对显文,吕风友有点忐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