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七个流民首当其冲的一个,将身子微微一侧便避开了老汉的锈刀,用脚随便一勾便将老汉勾个狗啃屎,险些连手中的锈刀都飞出去,随即七个流民尽皆嘲讽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其他三波流民也都不由得被这场面逗得笑出声来。
谁知这老汉竟然从地上一滚,挥手一刀便削到了其中一个流民的大腿上。
可惜不知是那老汉气力不足,还是那长刀锈迹太深早已经腐蚀了刃口,这一刀不过只砍进去手指肚的深度,砍得那流民一个趔趄坐倒在地,疼得哇哇大叫。
这一刀终归未伤到他的根本,是以他倒下后立即便跳起身来,一个窝心脚便兜在了老汉心窝处。
这老汉喉头一甜便喷出一口心血来,整个被踢滚了好几个圈,竟被踢回了原位,袁飞的脚下。
袁飞怀中被吓慒的小女孩此刻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着叫到:“爷爷,爷爷……”小女孩毕竟年岁太小懂不得太多,此刻也只是不停地叫着爷爷,再不知道叫些别的。
老汉听到这声呼唤,原本有些萎靡的眼神立时一振,双手紧紧抓着长刀刀柄,当成拐棍,强撑着身子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这回他半眼也不看自己身后撕心挠肝般哭号的孙女,牙关咬得紧紧地,似乎要将顺着嘴角流出来的鲜血重新咽回去一般。双目只是等着前方,似乎他的眼中没有一个流民,有的只是一条大路,一条孙女的生路!
随后老汉一声大吼笨拙的挥舞着那把生锈的大刀再次杀向那七个笑得疯癫的流民。
袁飞看着这老汉的一往无前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叹:“谁言草莽无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