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月一怔,随即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轻松姿态说道:“郑伯伯,我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又哪会让自己受这份罪?只是,有人希望我中毒,与其让别人动手自己主动下手不是对自己更有利吗?”
“有人要你中毒?什么意思,谁想要对你下毒?”郑大夫紧张地问。
苏盼月却依旧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微笑着道:“郑伯伯你也知道,后宫里的女人难免会喜欢争风吃醋。大概是我的出现威胁到某些人的地位了吧,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我死。”
看着苏盼月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别人要她死的事情,郑大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觉一阵气恼,但却又隐隐有种心疼。
在上官山庄这几年,苏盼月与郑大夫走得很是亲近,她经常跟在郑大夫身边看他研制毒药也跟着他学习一些下毒的手法,而郑大夫也是从心底里喜欢苏盼月这个晚辈,拿苏盼月当自己半个女儿来看待,如今见到苏盼月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感到疼惜。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执着地呆在皇宫之中呢?”郑大夫道。
以他对苏盼月的了解,郑大夫很清楚苏盼月根本就不适合呆在皇宫之中。
这一次苏盼月离开上官山庄,郑大夫还以为苏盼月只是外出散心了。谁知道她竟是进了皇宫。前几日听见上官明睿对自己说要进宫替苏盼月解毒的时候,郑大夫真是吓了一跳,上官山庄素来不涉及朝堂之事。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苏盼月离开上官山庄之后竟进了皇宫。
“为什么要留在皇宫啊……我也不知道呢……”苏盼月像是寻思着什么般地缓缓说道,“或许是因为我舍不得皇上对我宠爱?你看,身为皇上却让我直呼其名,也从不在我面前以‘朕’自称,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放任我去做,这样的宠爱,如何不让我留恋?应该说这世间任何女子都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吧?这样无上的宠爱。我又为什么要拒绝?”
苏盼月给的理由很充分,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可偏偏她那副漫不经心的嗓音听起来又让人觉得这个理由根本就是牵强。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郑大夫看了苏盼月一眼,“你不适合皇宫。”
“不适合皇宫?环境只是死物,而人是活的。就算再怎么不适合,呆的时间久了也会适应的。”
郑大夫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也管不了。”
这样说着,郑大夫从怀中取出解药,但很快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太胡来了。这若是我身上没有带解药该怎么办?”
“就算没有随身携带解药,对于郑伯伯你来说。制解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不是算到了这一点,我又怎么可能狠心到对自己下毒手?”说着,苏盼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道,“看,我不是适应得很好吗?这个皇宫。”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盼月眼神一暗。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高兴道:“看来。今后在皇宫的日子我也不用担心了,我会适应得越来越好的,毕竟我还要在这个皇宫里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郑大夫问。
“郑伯伯难道看不出来皇上对我的用心吗?他可是说过要立我为后呢?您说,我是不是将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呆在皇宫里面?”
“什么?立你为……”
“啪啦——”
还没等郑大夫惊呼完,他的话就被突然在房中响起的清脆的破碎声给打断。
苏盼月同郑大夫两人疑惑地望过去,结果却发现破碎声的来源竟然是从未有过制造过任何声响的阿丑。看他的样子,可能是想要替苏盼月倒水,让她服用解药。可不知怎么地,手中的茶杯竟然从手中滑落,摔碎在地。
屋外的荀承淮在听到屋内的声响之后立刻推开门闯了进来,紧张地跑到苏盼月的身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盼月回过神来,她看了蹲在地上默默捡拾茶杯碎片的阿丑一眼,而后对荀承淮笑道:“没什么,只是阿丑不小心打破了个茶杯而已,不用紧张。”
荀承淮顺着苏盼月的视线也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阿丑,在看到阿丑脚边的白色碎片之后便再度将视线移到了苏盼月身上,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身上的毒是否有解?”
“郑伯伯已经仔细替我检查过了,他说正巧这种毒他曾经见过也研究过,要解毒应该并不困难。只是,研制解药需要时间,可以的话,郑伯伯和我哥他们能不能在皇宫里暂住几日?”苏盼月道。
郑大夫听到苏盼月对荀承淮所说的话不由一愣,有些诧异地望了苏盼月一眼,随即便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自己手中的解药。
“当然没问题。”荀承淮立刻就应允了苏盼月的要求,转头对郑大夫和随后从门外进来的上官明睿说道,“几位就暂且在皇宫住下吧。郑大夫若是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去御药房取便是,若是皇宫里没有的,只消说一声,朕差人去寻来。只要能解了月儿身上的毒,朕不惜一切代价。”
“皇上放心,小月儿是草民的妹妹又是上官山庄的大小姐,草民与郑大夫定然不会让小月儿有事,既然郑大夫说小月儿身上的毒能解那就定然能解。”上官明睿道。
“是啊,承淮,郑伯伯可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