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月凑近上官明睿,问道:“怎么样,这回你总该想起他是谁了吧?”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就让苏盼月也顺便想起了过去的那一段日子,那是一段让人愉快的回忆。想到过往种种,苏盼月不由笑了起来。
上官明睿点头,“的确。”
两年前上官明睿与苏盼月两人一起在这苏城里“胡闹”的时候,他们曾碰到过这个袁守霸,当时的确是有点小纠纷、小过节,三人还打过一场。但这些都只是一些小事,过后上官明睿便也就忘了,也不记得袁守霸当时是不是有自报过家门。
此时见到袁守霸本人,上官明睿才从对方依稀有些眼熟的面容中想起这件事。
上官明睿或许对袁守霸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但袁守霸对上官明睿和苏盼月两人的印象却是极其深刻,尤其是苏盼月。
在上官明睿离开苏城之后,苏盼月打着“小龙虾”的名号与万人敌三人组在苏城里可是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经常碰见这个小恶霸袁守霸。
每每碰见,苏盼月都会小小教训这个袁守霸一番。
无奈,论花招,袁守霸不是苏盼月的对手;lùn_gōng夫,他又不是苏锦的对手。所以,每每落在苏盼月的手上,袁守霸总是要吃上一顿闷亏。偏偏苏盼月还是那种明知他的身份还依旧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要捉弄就捉弄,要打压就打压,丝毫不留情面。
所以这个袁守霸对苏盼月那是又记恨但又有些忌讳,谁让他每次都输给苏盼月呢?
半年前,苏盼月带着雨荷和苏锦两人离开了苏城,说是要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江湖,之后她又嫁作人妇进了北辰王府不再出来闲晃,所以袁守霸这才借着这个机会又稍微放肆起来。
可他哪里想得到,今天不过是想来见见这个传说中有着闭花羞月之容的花魁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样子竟然就让他遇见了苏盼月和上官明睿这两大冤头。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气势还是很足够的,但其实这袁守霸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尤其是在看见今天苏盼月的身边还跟着上官明睿的时候。他不由在心里暗自骂道:
早知道就不听那个混蛋小四的话了,说什么如果能够见上这花魁一面以后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很有面子。现在好了,花魁长什么样子没见着,倒是见着两个煞星。这个小龙虾不是离开苏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完全不知情?
苏盼月缓缓从二楼走下,但却并未一直下到大厅,她刻意隔了几个阶梯的距离看着面前不远处的袁守霸,笑道:“一段时日不见,袁兄活的越来越滋润了。”
“我活的滋润不滋润关你什么事?还有,谁跟你称兄道弟了?少给我套近乎。”袁守霸不满地喊道。
苏盼月对袁守霸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只是转口问道:“怎么,你也想来一睹诗语姑娘的芳容?”
“我来看谁又关你什么事?难道这烟雨楼也是你小龙虾的地方,你来得,你爷爷我就来不得?”就算心里对苏盼月再如何忌讳,但表面上袁守霸还是给自己挣足了面子,仰着脖子一口一声“爷爷”的似乎丝毫没有把苏盼月放在眼里。
“这烟雨楼自然不是我小龙虾的地方,你想来我当然也拦不住你,只不过……”话说到一般苏盼月刻意停了下来。
果然,袁守霸立刻就追问道:“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你若是想要见诗语姑娘恐怕就不能随你的意了。”苏盼月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对花魁感兴趣?”
“兴趣谁都有,但你既然要见人诗语姑娘,你就应该遵守人家诗语姑娘定下的规矩。你这样不由分说地在烟雨楼里大嚷大叫岂不是失了身份?你这样粗鲁,不但人家诗语姑娘不会搭理你,也会让人觉得你就只是个胸无点墨的莽夫。”
“胸无点墨?什么意思?我胸口本来就没有点墨啊,谁会在胸口点墨啊……”话说到一半,袁守霸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点头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说我是‘莽夫’,你是在嘲笑我没有读过书。”
苏盼月忍住笑意,道:“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在嘲讽你没文化啊?”
“你……”袁守霸气急,但一时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苏盼月,谁让他袁守霸偏偏就真如苏盼月所言胸无点墨呢?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袁守霸只不服气地来了一句:
“我胸无点墨又怎样?难道你小龙虾肚子里就有墨水吗?不过就是个市井小混混罢了,还学什么文人谈文化?”
“我呢,的确是个小混混,也谈不上什么有文化,不过呢……这还真是不凑巧了,恰恰好我对诗词知道那么一点点,我可是堂堂正正、规规矩矩通过了人家诗语姑娘所出的‘考题’才得以见诗语姑娘一面的,可不像你只会在那儿比划拳脚。”
袁守霸一愣,很是吃惊。但他之所以感到吃惊却并不是因为苏盼月原来还是懂诗词的,他是吃惊于苏盼月竟然见着了那个传说中极难见上一面的烟雨楼花魁诗语。袁守霸不由诧异地问道:“什么?这么说你见过花魁了?”
苏盼月点点头,“就在不久前,我才刚刚听过诗语姑娘的琵琶曲,真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你若是也想听上一听、见上一见,那么,不如回去再多读几本书?兴许什么时候运气好,你一不小心就通过测试了呢?”
苏盼月方才的一番话怎么听都是在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