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一希看到樱井媛礼的时候仿若见到天仙,瞠目结舌。
对方平静地走上前,合上她的下巴,弹弹表格说:“我是来参加音乐部入选考核的。”
身后一群人围上来,对这位阔别已久的老部员表示欢迎,樱井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一如既往的友善让她心底一暖。
“既然是来参加考核的,那就进来吧。”
热闹中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众人噤声,紧接着便是擦肩而过的一个身影。
“很快就是学校庆典了,我想你们应该也不希望音乐部的表演给学校蒙羞吧。”
话竟,来人雷厉风行,推开门走进音乐部活动室,只留下一阵香气萦绕在鼻尖。
樱井看向伊藤,对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清唱的时候,樱井专注地和伊藤对视,撇开一旁虎视眈眈的音无千夏。
那目光让人瘆得慌,直勾勾的像尖锐的器物,能把人给戳穿。即便不去注意,余光也总能瞄到,让人心底莫名地火大。
一曲终,伊藤一希公事公办地在表格上写着,音无千夏则撑着脑袋思忖,表情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儿,伊藤从她手上接过表格,扫了一眼后对樱井说:“那么,从今天开始媛礼就是音乐部的成员了。欢迎你回来!”
“谢谢!”樱井开心地笑了。
音无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音乐部现任副部长,音无千夏。”
“你好。”樱井礼节性地碰了一下她的手,颔首道。
“那我们准备开始排练吧!”伊藤起身,打断两人尴尬的对视,招呼身边的人各就各位。
音无讪讪地笑了下,看着漠然转身的女生,突然觉得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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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雅是你绊倒的对吗?”樱井等在文艺部大楼前,冷然地看着有些错愕的音无千夏。
“她这么说?”
“她怎么说,是她和我之间的事。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敢作敢当,音无有些轻蔑地笑起来,“就算你知道是我绊倒她的,你能怎么样?”
“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某个人——我知道你到立海来还有什么目的。”
“你怎么知道?”音无沉下脸。
“不好意思,收集渠道,无可奉告。”撂下吉泽一贯的口头禅,樱井放开抱在胸前的双臂,大步流星地走了。
说来还要感谢吉泽,她一面走一面想。
记忆中他都是一副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的样子,乍一看很不靠谱。但其实,除了幸村的那次报道之外,他几乎没有出过错。
不得不提一句,这小子很有做狗仔的潜质。
但这种平日里大咧咧嬉皮笑脸的人严肃起来却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樱井还能清晰地忆起他当时的模样。
“我觉得,这个音无千夏不但是冲你来的,还是冲幸村来的。”吉泽说。
具体是什么,他不透露,又搬出“收集渠道,无可奉告”这句让人泄气的话,虽然这句话在应付别人的时候确实得心应手。
尽管没有得到确切的一手资料,但是樱井却打心底里相信他——
“吉泽,你是不是……”她顿了顿,察言观色。
吉泽眉心一抬,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眼神,心里猜着七八分了:“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喜欢和雅?”
“……”
这件事,樱井看得比新垣明白。
对喜欢的人,不敢表白却又舍不得远离,只能在生活中寻找和她有关的交集,渴望被知觉。
但这份良苦用心却很容易被当事人当做简单的情谊来对待。新垣便全然是以可靠的同班同学的眼光来看待吉泽,心思也从未往拐远。这对于吉泽就很痛苦了。
这也是为什么幸村和新垣交往的消息轰轰烈烈传出后他不像平时那样大张旗鼓地大肆宣扬以博眼球。
说到底,他只想博取一个人的眼球。
樱井不自觉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让吉泽突觉委屈。
“我记得,印度诗人泰戈尔说过,‘暗恋对于爱情,是一朵戴错地方的山茶花’,”他闷声,抹了把辛酸泪,“‘虽然美好,却不合时宜。’”
“‘无论多么漫长的分离,至少我们仍经历相同的风雨’。”樱井接下去说,“吉泽你忘了这句。”
“樱井,你是来做我的情感导师的吗?”
“阴差阳错地,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
“好像是好受了一点点,因为你是第一个明白我心意的人。”难得的煽情,吉泽的表情有些柔和。
“那么,”樱井问,“你要就此遣散你的八卦团了吗?”
“当然不!”吉泽眼睛一亮,拳头紧握,“我要继续关于幸村的跟踪报道,说不定我能搜集到他某些不为人知的坏事,到时候我可能还有机会。”
“是这样吗?”樱井有趣地笑笑,心知幸村基本上不会有见不得人的坏事。
“我觉得就算你搜集到了,你也不会报道出来。”她继续说。
“为什么?”
“你舍不得。”
“舍不得?”吉泽小眼睛一瞪,“喂,你怎么和爱知那家伙一样?我和幸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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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樱井鄙夷地眯起眼睛,“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你很善良。”
“这我知道。”
“你的感情很有包容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