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离身体一震，耳朵也是也是一震，她像是没听到罗丝语说了什么，颤抖着又问了一遍，“丝丝……你说什么？”
听着话茬不对，医生已经默默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而赵玉则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立在罗丝语身边，轻扶着她。
罗丝语抬起了头，那双通红的确已经水润晶亮的眼睛盯着他，不答反问，“乔衍离，是方以情推我妈妈下楼的，这事你知道吗？”
乔衍离的眉头微微一缩，“不是的丝丝，我已经找人到家了察看过了，的确是妈自己摔倒的。”
“真的吗？”罗丝语眼睛微微一眨，不让那滴泪落下来。
乔衍离眼里也是动容，“真的，家里有痕迹。”
“呵……”她轻呵一声，那滴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她说，“那我再问你，你当初，是不是真的把我看做方以情的替身了？”
“这件事我和你说过的，我……”
“请你回答我！”罗丝语冷言打断。
乔衍离抿着唇，沉着眉眼说，“之前是有过，可是现在……”
“原来真是啊……”罗丝语突然笑了，有点凄凉还有点哀伤。
乔衍离不知道她只是突然怎样了，问了这些，怕她想错什么，赶紧补充，“丝丝，我现在爱的是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罗丝语却是不停的，再次打断，“那么，就让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你过几天说要给我做的检查，其实是不是就是给我安排人流手术？”
乔衍离面色一僵，怎么，来这个也知道了。他没回答，她却是逼问，“是不是？”
他咬了牙，“是。可是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怕你……”
“为了我好？你要打掉我的孩子就是为了我好，那是我的孩子啊！就算……就算他是畸形，他活不成，但是，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剥夺他的生命，你凭什么！”罗丝语直接嘶哑的怒吼起来。
一字一句，乔衍离听的心里发疼。可接下来罗丝语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的心直接跌进谷底深海，沉的生痛。
她说，语气平淡，“乔衍离，我们算了吧！”
乔衍离的眉头狠狠一抽，也不管她会不会躲开她，直接扣住她的肩膀，“什么算了，你说什么算了？怎么能算了？”
罗丝语这下也没躲开也没挣扎，就直视着他的眼睛。以前她认为可以看透的眼睛，此刻，她却是看不透了。那眼睛黑的，就像是无底洞，藏着许许多多的她不知道真的或者假的东西，她什么也看不透了。
她说，“我们算了吧，不要再继续了，什么未婚夫未婚妻的都算了吧。现在，我什么也不要了，管你是否真的爱我心里有我，我不要了不在乎了。我只想好好的，和我妈好好的。乔衍离，你……你就和方以情，你们……”你们在一起吧！
最后的，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说不出口啊！
“什么算了，我才不要算了！你怎么能不要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啊丝丝，你怎么能……”乔衍离的眼睛也开始红了渐渐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丝丝，你刚才失了孩子，心里激动，这些我都理解。可是，算了的话不该说出口，就算说了我也不会答应。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乔衍离双手还无措的放在她肩上，终究是平静了心。往前凑近一点，就当着赵玉的面，亲了她的额头。
罗丝语颤抖了一下，他也不在意，顺额头亲了她湿润的眼睛，鼻子，最后到嘴唇的时候，她躲开了。乔衍离落了空，只稍顿一瞬，便离开了她。松了她的肩膀，站定看了她几秒，对着赵玉说，“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赵玉云里雾里的点了下头。
乔衍离离开了。
赵玉终于愣过神来，对于刚才的场面和两人说的话还消化不好，她小心的问罗丝语，“丝丝，你是怎么了，你刚才和乔总说的话我怎么都没听懂呢？”
罗丝语垂着眼睛，只答：“我累了，我想睡一会。”
随后，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只留着赵玉一个背影。
赵玉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那你休息，我去看看罗姨。”
关门声落下，屋子里的静悄悄的了。罗丝语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头埋在枕头里，无声的肆意的呜咽……
出了病房门，乔衍离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呆呆的到了洗手间，用冷水泼了自己几脸，才回过心神来。
但想着刚才罗丝语和他说的话，还有他失去的属于他和丝丝的孩子，他心里就是揪着疼。
但仔细一想，丝丝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问他那些问题。所以，是谁对她说了什么？
想着，他眼神一厉。
方以情！
他立刻就打了电话，但是显示关机。他又开车去了方以情可能在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这个上午还曾见过面的女人，现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最后给乔司打了电话，让他派人去找方以情和周尧，一旦有消息，或发现踪迹，立刻抓起来。
挂了电话，乔衍离心里有深深的无力感，怒气和悔意。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罗丝语那张泪眼的脸，觉得心口憋的厉害，心脏的位置又是痛的厉害。
他抬起手，一拳打在方向盘上。那只包里白色纱布的手，瞬间又被鲜血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