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罗书的声音,小意才点了点头。方罗书对着何太太笑了一下,“他还是有些认生,不过等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之后,在熟悉熟悉就好了。”
何太太也笑着“嗯”了声。
何先生和何太太总来是有一个小孩的,但是他们的孩子在四岁的时候不幸夭折,而何太太又在生孩子时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了。所以他们决定领养孩子。他们不是梧桐镇,是在来旅游散心的时候看到小意的,然后一眼就认定了小意,于是就开始办领养手续了。
领养孩子之前院长是调查过他们的,知道他们有经济能力并且感情也很好,还有过失去孩子的伤痛,对待孩子肯定会特别小心和关爱,所以才同意的。
这边方罗书和何太太在陪着小意,另一边何先生已经在和院长走最后的程序了。不过半个小时,三人一起堆得积木还不到一半工程,院子就和何先生出来了。
“都办好了吗?”何太太问何先生。
“都好了。”何先生蹲了下来,宽大的象征着父亲的手掌扣住小意的肩膀,本就长相儒雅的他笑了笑,说,“小意,从今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你开心吗?”
小意没说话,也没笑。
方罗书也蹲了下来,“小意,从今后你就有爸爸妈妈了,开心吗?”
小意的眼睛转向方罗书,有着委屈,还有星光再闪,他说,“可是我已经有书书妈妈和爸爸了,我不想要其他爸爸妈妈了。”
方罗书的眉头狠狠一皱,吸了吸鼻子说,“没关系的,我知道小意还是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
这时何太太开口,“方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飞机,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方罗书起了身,松开了按在小意肩膀上的手。转身对着何太太叮嘱:“何太太,小意不能和牛奶,不然身上会起红疹。他夜里睡觉会踢被子,也麻烦您……”
“我知道了方小姐,这些您都说过好几遍。”
方罗书尴尬的笑了一下,又转头不舍的看了看小意,最后只道:“那麻烦您以后照顾小意了。”
“小意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完,何先生已经将小意抱在了怀里。还没抬腿走,突的,小意就哭了。还喊着,“书书妈妈,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们,书书妈妈,院子妈妈我不走……”他边哭,还在朝方罗书伸手。
方罗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想要伸手去抓,却被院子给制止住,“总会有分别的。”她的心脏被狠狠的拉扯了一下,生生将手放下,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可还是没控制住脚,跟着何先生出去了。
而何先生已经将小意抱进了后车座内,何太太也上去了。很快的,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小意的哭声闯进她的耳中。然后,汽车驶离,只剩下一道淡淡的汽车尾气,和后座玻璃窗上那张小意越来越远哭喊的脸庞。
小意走了,方罗书的眼泪已经流了两行,院长也是伤感,拍了拍她的肩回了院内。而她还留在原地,望着那早已不见的车影,无声哭泣。
不觉的,一条胳膊穿过她的背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揽在怀里。方罗书知道是乔衍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连埋在他的胸膛内。
因为小意的离别孩子们也一时陷入离别不舍的伤感中,中午吃饭时都是兴致缺缺的,而方罗书也何尝不是。小意可以说是这些孩子中和她感情最深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乔衍离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忙着讨好方中岳了,总是和她一起,陪着她。而方中岳那个大男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女儿怎么了,也不会用言语去安慰,多给她时间,因为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而不知不觉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期间院里也收了何先生发来的视频,上面有小意的生活状况。虽然刚去的两天小意也不适应再闹,但是第三天以后就在慢慢变好了。最新发来的视频上,小意已经可以和何先生何太太玩在一起,并且开心的叫爸爸妈妈了,这让一直不放心的方罗书心中终于卸下一块大石头。
但是,方罗书又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她总觉得视频里的小意,笑的那么不真心,还有那眼神,没有像孩童般玩耍的天真快乐,反倒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忧郁。她把这些都告诉院长了,院长只说她还是不放心。而乔衍离也说他没发现,是她太敏感了。可为了让她放心,会让一些人盯着。
这天,乔衍离开了车带方罗书和方中岳去梧桐小院,历经一个多星期,总算是完成了。方罗书知道小院的样子,而只有方中岳一个人不知道,所以是专门给他的惊喜。
一进门,方中岳就立在门口呆住了,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原本的院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落叶满地杂草横生。
此时的院子,被绿莹莹的人工草坪铺着,为显不单调,有着规则的石子路夹杂着,还有一方石桌和四张小凳。靠近墙壁的位置处搭了葡萄架,架子上是移植的葡萄藤。藤下面有一张白色吊椅。原本枯萎的梧桐树虽然还是枯萎着,但是它的树根处围了一圈,由石头堆着,里面是有着颜色很绚丽的花,不乏生机。
方罗书走上前问了,“爸爸怎么样,院子很漂亮吧?”
方中岳咳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往前,往屋子里去。
四间房子原本斑驳的墙壁被贴上了一层白色的瓷妆,台阶也重新堆砌,而屋顶也由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