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逃过了一劫的时倡看看墨柯,原来颓唐害怕的眼睛明显的亮了几分,“小晴,这是你朋友?”
时雨晴连看都没看时倡,说,“是以前的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啊!”时倡多看了几眼,然后拍了拍沙发,“坐,快坐!”
墨柯没动,朝时倡看了一眼,便打量着这间仅有十几平的小屋子。
时雨晴将推到的桌子搬起来摆正,抬头看见了墨柯打量的眼神,她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走到狭小的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擦擦吧!”
墨柯没拒绝,拿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和淋湿的肩膀。时雨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把伞出来,到他跟前道:“我送你出去。”
墨柯点了头,将毛巾放在一边,走在她前面出门。
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外面的大雨已经下了几个小时。时雨晴到了楼下正准备打开伞,结果被墨柯按住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没事”时雨晴这才浅浅的笑了一下,撑开伞走到雨里,然后自己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朝他撑着高高的伞等他走在台阶。
墨柯薄唇抿紧,手臂一拉,将她重新拉了回来。
“你父亲还是这样?”他突然这样问。
时雨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头稍微低了点,视线也挪到了一边。“时间不早了,你既然不让我送就自己打伞回去吧。”她显然是不想回答。
她将伞又合上递给他,他没接,而是又问,“为什么这些年不联系我?”
时雨晴的手一顿,不太明白的看着他。
墨柯察觉自己的话意思有点不太对,改了下口,“这些年同学们都有进行联系,你呢,为什么不联系联系大家?”
她淡笑一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没什么好联系的,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她又将伞塞进他手里,“谢谢你今晚帮我,但那些钱我最近可能还不上,但我会给你打欠条。我明天会联系你,再见。”时雨晴又朝他笑了一下,走近黑暗的楼梯间。
墨柯朝后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大雨连她走路的声音都给遮住了。他又看了一会儿,才撑开伞走进雨里。
时雨晴走近家里关好门,时倡还在收拾家里的一片狼藉。她的身上和头发也是湿的,可是直接就弯腰收拾起来。时倡看看她,好几次想说话,都张了张嘴又闭上。
一个小时后,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时雨晴的衣服和头发也都干了,这个时间也没有热水了,她就去草草的冲了凉水澡,换了睡衣去厨房烧了杯热水喝。这个时间时倡也还没睡,慢慢的走到她身边憋了一个小时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小晴,我这次知道错了。下次,下次我绝对不……不打那么大了,你别生气。”
时雨晴没出声,一口气将杯子中的水喝了大半,脸上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她轻轻的撇了一眼时倡,仍是什么也没说。
时倡舔了舔嘴角,“小晴,那,那十万块钱你要怎么还?”
这时时雨晴哼笑了一声,“还能怎么还?把店卖了,多打几份工,总是能还上的。”
“可是那店是你努力了五年才攒出来的,就这么卖了?”
“不然怎么样,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卸掉条胳膊吗?”时雨晴冷冷的说。
“小晴,我……”
“我累了,回房睡了!”她喝完剩下的水,回房关门。
时倡望着那张禁闭的破旧房门,半晌后,他穿了雨衣出了家门。
第二天一早,时雨晴起来准备早餐的时候就不见时倡了。她知道他去哪,无非就是出去在哪喝酒,然后又不知在哪宿醉了一样。每次都是这样,她不想问也不想管,出门了。
时雨晴停在自己那家小小的烘焙坊门前,此时已经八点多了,佩佩已经来上班了,正在往外摆放着面包,见到她还冲着她打着招呼。她笑了笑,推门进去。
“雨晴姐,你今天可来的比较晚,是昨天晚上的聚会太累了吧!”佩佩朝她笑嘻嘻的说。
时雨晴只笑着点了下头。
和佩佩一起摆放好面包,时雨晴不忍心的说,“佩佩,这可能是晴天烘焙营业的最后一天了。我家里出了点事,这家店……我可能要卖了,所以对不起,可能你要另找工作了。”
“啊,不会吧雨晴姐,是钱的是吗?我这里还有一点,我可以……”
时雨晴摇摇头,“谢谢你佩佩,但是不用了。”
“可是雨晴姐,这份工作可是我找了好久,要是没了,我就要回乡下了。”佩佩的眼睛已经红了。
她也不忍心,佩佩是个乡下女孩,有没有什么好的文凭,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她肯定是要听她妈妈的话,回家结婚生孩子。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也……几乎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告知了佩佩,时雨晴在群里找了班长,要了墨柯的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应该是他的秘书,她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
“墨柯吗?我是时雨晴。”
“我知道。”
时雨晴愣了一下,又接着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昨天晚上十万块钱的事和你说一下。”
“好”
“那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你在哪?”他反问她,“我过去找你的话快一点。”
时雨晴看了看附近,“那就在双民路的时光咖啡厅吧!”
“好,我马上到。”
时雨晴在咖啡厅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